;這種不可能的事居然就真的發生了!眼看著八階滅魔陣的陣域已徹底籠罩了這片戰場;自身的魔息漸漸凝窒;天羅魔尊臉上出現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天羅其實早就來到了這片三位大修混戰的戰場,只是因為血月魔宗掌事的大長老開天魔尊向來不喜別人干涉他的鬥法,而且鬥法時他一直主控戰局未落下風;確實也用不到天羅出手;所以天羅也就一直在附近藏身未出。
他藏於虛空之中;除了注意戰場上的局勢之外;明夷的動作當然也全都看在他的眼裡。懷著對這個和他少時一樣被稱為天才,少年成名,堪稱傳奇的虛雲派後輩陣法高手的好奇,天羅魔尊很有興致地把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觀察明夷的佈陣手法上。
他清清楚楚地看到,方才明夷佈陣手法雖然高妙,但並未成功,在滅魔陣被開天魔尊擊破時,還受到陣法反噬而受傷。可如今本該潰滅的滅魔陣卻突然毫無預兆地橫空出現,這到底有什麼古怪?
他緊盯住明夷,肅聲追問道,“你到底是在什麼時候布好這個陣的”
明夷俊美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也不肯正面回答,只道了聲,“既然連魔尊也看不出,那說明我的本事尚可一觀,我就把你這句話當作讚美收下了。”
天羅魔尊臉一熱,他一個渡劫大修未能看出出竅修士的佈陣手法已經很是鬱悶,對方說話的口氣更令他覺得受到了挑釁,頓時心中火起,叫聲“受死!”對著明夷出手就是一招直攻元神的“廢神斬”,正是脫胎於他成名之招“羅天化仙陣”的強攻擊性法術。
他的修為比明夷高了數個大境界,又是在如此之近的距離出手,明夷就算是再如何玄機千變,怕也是沒有辦法逃出生天,卻不料廢神斬剛一出手,便有一旁仙風突來,看似不過清風拂面的力度,卻是這類強悍法術的剋星,“廢神斬”的毀神之力在這陣風的一吹之下,竟然被化消的無影無蹤。
一箇中年男子渾厚的聲音從近處響起,“向後輩出此狠手,天羅魔尊也不怕丟了面子?還是由我玄空子來向你討教幾招吧。”隨著話聲,前方空中唰的裂開了一道縫隙,一位身著簡樸的黑色道袍,臉色黝黑如農夫的黑麵漢子大步從虛空裡跨了出來。
天羅魔尊後退一步,看著那突然冒出來的黑漢子暗叫了聲麻煩,這位虛雲派的渡劫大修玄空子可絕對不是個好惹的人,自己的修為又在滅魔陣的限制下大打折扣,可謂是徹底處了下風,真動起手來,怕絕對沒自己的好果子吃。
大修士們固然傲氣,但活得久了,衡量安危利弊的本事也是不一般地強。天羅魔尊見勢不妙,忙彈出一蓬煙花向著開天魔尊的方向示警撤離,自己閃身化作一道白光,拼著受傷強行穿出滅魔陣而去。
“窮寇莫追,還請玄空子前輩先對碧雲,容成兩前輩施以援手。”不知什麼時候,掌門明離已經出現在了玄空子身側,他白玉拂塵在手,雪衣瀟灑,紫帶披拂,依舊是雋秀溫雅的柔弱書生樣貌,神色間卻極是胸有成竹。再看他旁邊,赫然卻是參與了佈陣的雲簫,清簫兩人,也都急切開言請求玄空子速去救援。
玄空子也未有去追天羅魔尊的意思——跟同階修士一對一地死磕,除了開天魔尊這樣的少數戰鬥狂人外,大部分大修在不是十分必要的時候,其實都不樂意去冒這種大有可能受重傷甚至丟命的危險。可同門有難,卻是必須得救的,玄空子瞬化一道玄光,衝入了容成真人他們混戰的戰陣。容成真人和碧雲真人見派內又有同階大修士來援,精神為之一振,法威立時大盛,而開天魔尊受到陣法壓制,又遇新敵,局勢漸漸被動。雲簫,清簫一見師尊久戰無恙,不由都略鬆了口氣。
這邊明夷見到來援的掌門師兄,仍然沒給他好臉色,毫不客氣地批評說,“你那滅魔陣起得也太慢了些,我費了半天工夫又拼著受傷,才堪堪瞞過那天羅魔尊的耳目,令他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給你爭取到這些時間,你還慢手慢腳的沒效率,我這條命,可差一點就毀在你的速度上了!”
掌門明離看了看已站在一邊的顧萌萌等人,面上仍然笑笑地維持著掌門的溫雅,說出口的話卻計較到殊無高人風範,“師弟這回能者多勞,固然是辛苦。可說我起陣慢就過分了,上回我們鬥陣,可是連平十局,師弟也不曾壓過我去,又有什麼資格說我手慢了?如若你心有不服,這次我們回去,再連戰百場如何?比別人我不好說,跟你相比,我自信還能稱得起師兄的名號!”
明夷嚴肅地掃了一眼不遠處的閒雜人等,靠近了明離,在他耳邊用不大的聲音狠狠開口,“就是比一百場也沒有用,你該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