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追——”
“要不要增派兵力呢?海寇頭子蜀益,很有可能去西於國了。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我們就這些人,不夠……”一個將士提醒道,不知為何,明明是很中肯的建議,腳有一點打抖呢。
“是要增派,而我們這些人,先追過去,增派的作為援軍。”蔣權思考著。
他看著遠方,模模糊糊,還能看到蜀益遠去的船隻吧。
蔣堂戰戰兢兢的問道:“我們還是追過去吧——素兒——可能還在西於國——”
蔣權一側目,冷冷的盯著他,在黑夜當中,泛著冰涼的軍裝,帶著霜寒的青銅劍,尤其是那季度零度般的瞳孔,星點的冰光,就這樣看著他的弟弟。
蔣堂就自動閉嘴,轉身該幹嘛就去幹嘛了。
“即使西於國,也得追。”蔣權淡淡的命令道。六艘樓船,九百左右的兵力在黑夜當中破浪前行,直搗黃龍。
*
此時也算深夜了,根據天空情形,大約是戌時。今晚沒有月亮,許是那厚厚的雲層,遮蓋住了光輝,雲層之間,有那繁星三四點,眨巴著眼睛,看著這在夜晚前行的樓船。
夜晚的大海增加了許多的神秘,永遠都不知道黑暗的盡頭是什麼。同時夜晚的大海又是疲乏的,樓船經過之時,發出嘩嘩的單調海浪聲,惹得人連打哈欠。這六艘樓船,放佛海洋上的龐然大物,但卻十分費力的切開前方的黑暗。
樓船上的零星幾點油燈,算是給寧靜的大海增加了些許的樂趣。在黑漆漆的也裡,海面上也多了幾顆星星。
而蔣權則在船艙當中,不知是氣定神閒還是毫不在乎,在油燈下看著書。不一會兒,便有一個士兵,過來彙報下情況,“前方並沒發現敵船。如果按照現在的行船速度,最快寅時能到交趾。”
“嗯。”蔣權見到簡單的回答,慢慢翻看手中的書卷。然後又吩咐道:“去把仲舍叫過來。”
不多會兒,蔣堂打著哈欠走進,“大哥,找我有什麼事。”
“沒有,只是問下情況罷了。”蔣權也不囉嗦,開門見山,“你在交趾被抓的時候,對他們情況有什麼瞭解嗎?”
“說道瞭解,也不是很多。都出現的很突然。”蔣堂撓撓頭,低著頭,呵呵的笑著:“在前一晚我就找不到素兒,然後很快我就被抓去出征。西於王說是為了報復二十多年前武帝殺父奪地之仇。然後在海上作戰前,又遇到海寇頭子蜀王,沒想到他也參戰。”
搖曳的油燈,映襯著蔣權那一層不變的臉,只是照不到光的地方落入黑暗,變得深邃。他接著詢問道“你認識那蜀王?”
蔣堂一臉頹廢,“別說認識,我還被他抓去了。剛剛出海沒多久,就遇到風暴,好不容易死裡逃生了吧,又碰到海寇,就被抓進去蹲了好幾天。那個蜀王我也見了,還想威脅蔣府要贖金。”
蔣權的眉毛微微皺緊,似乎又在醞釀什麼。“你和蜀王見過面,那這次在珠崖怎麼沒有對你不利?就比如剛剛,怎麼沒把你一同押解去交趾呢?”
蔣堂左思右想,實在想不到,“或許他太忙了,忘記我。或者我對他毫無價值。”
蔣權想了想,揮揮手讓他出去。蔣堂如同獲得什麼大赦一般,趕快出去了,回到榻上,還止不住的心顫。
至於蔣權,還在想剛才略微不合理的地方,但是深思之後,又覺得不得所知。不過他也不就此事而糾纏,從塌邊拿下一個弩,仔細的摩挲著,在搖曳的油燈的中,似乎褪去了往日的冷淡,而是時隱時現的哀憫。
這個弩,是他特意吩咐人做的,可以射的比較遠。至於其製作方法,他一直隱藏沒說,因為那是觸碰他心裡最敏感的地方——采薇。她習承墨經機關術,又有神人皋通的指教,對於弩的製造方法成教過他。
一想起這個采薇,蔣權忍住顫動的心,開啟艙門,看著那深邃的大海,那冰冷的海風讓人清醒。
*
果不其然,在寅時四刻左右,來到了西於國。這速度真是飛快啊!
西於國可並沒想象中的那般處於沉睡狀態,戒備鬆懈。相反,像是預料到有人會來進犯一般。從海灘到城牆五十多米,排滿了士兵(當中也有老百姓參與作戰),城牆上每隔兩米點一支火把,照的可真是燈火通明。
這所為的,就是等著蔣權的到來,真是隆重萬分。
蔣權立於船頭,揹著雙手,不苟言笑的看著西於國城牆的那些警戒,眼中帶著些許的嗤之以鼻。這或許是常勝將軍應有的姿態吧。
由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