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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絕望,因為看不到希望,將“希”字推倒橫過來,就有點像“絕”字了。這確實有點牽強,但事實上,當希望最後的救命稻草折斷的時候,離崩潰的絕望不遠了。
當老爺高揚著手,一人一個巴掌甩過來的時候,就知道心連崩塌都不止,簡直就成了豆腐渣一般。因為這一切都是個騙局,徹底被騙了個精光——這個千刀萬剮的木材商,收了定金一定跑路去了,現在送來的木頭,大半都不能用,都是些發黴長蟲的爛木頭啊!
在這樣一個西漢初期,要找到一個攜款跑路的混蛋,沒有強有力的通訊裝置等,何其困難啊!
老爺算是看出來了,一人一個巴掌之後,破口大罵,開口就是口水急飛,“你們這群廢物,都是一群廢物——你們三個人的頭,都是幹什麼的,想個主意都還被人騙!說你們傻還是說你們年少無知啊!這麼簡單的事情都看不明白啊!我這個家算是給你們給害慘咯——”
“老爺,我們也不是……”二夫人紅著臉,想要解釋。
“給我閉嘴——”老爺完全不聽。
“啊————老爺————你要幹什麼這是——”
“爹——別打人啊————”
“救命啊——要殺人了這是————”
老爺急紅了脖子,怒氣充斥著眼睛,如同中了魔障一般只認得拿著柺杖追著這三人怒敲下去,沒幾下這幾人就慘叫連連,哀嚎遍野。
那些圍觀的人也趕緊拉開,結果反倒被老爺幾下柺杖敲得生疼。在人群裡依然爆發著那生猛的怒吼聲。
“你們這些混蛋——好好的一個家都算是被你們給玩完了——你們還不如趁早去死算了——”
“你們這群廢物——我出去這段時間就發生了那麼大的變化,你們三個人都是幹什麼吃的——我真是瞎眼了才將船廠交予你們管——我徹底瞎眼了——”
即使在幾十個人的人海里,這樣的一個暴風中心,都居然沒有產生僻靜的暴風眼,反而人流湧動,叫罵連天,哀嚎連天——
“老爺,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啊——不要責罵他們——”
“爹——這裡那麼多人看著,我們回去好不——”
宛蘭身處人群當中,既要躲避老爺時不時的柺杖攻擊,還要不停的被人群擁來擠去,身上到處疼。
不知怎麼的,這幾十人的湧動突然凍結一般,猛然間停止。然後放佛約定好一般,慢慢散開兩邊,臉上露出難以言狀的神色,放佛看到什麼恐怖的怪物,本能的躲避一邊。
宛蘭也感覺到這凜冽的寒冷,不是寒風的猛刮,而是來自心底的駭異和懼意,本能一般的對深藏心底的噩夢產生抗拒、
從散開兩邊的人群裡緩緩走進一個人,令在場的所有人都驚訝得停住手上乾的活——即使是老爺,也忘記了自己剛才拿柺杖敲人的事情。他就像萬人矚目的王子一般,偏偏令眾人戰粟不已。因為這人是站立沙場的貴公子,就連劍上都還沾著絲絲血跡——蔣權。
蔣權目中無人一般,傲然走到中間,直接說道:“船隻不夠,武帝命我取船。”
如此簡單明瞭的話語,讓這幾人更是跌到在地上,只差仰天大呼——吾命休矣!
老爺拄著柺杖,像是老了十歲這樣,蒼老的皺紋猶如木刻似的。他呆呆的說道:“權兒,武帝真是折磨說的?”
蔣權毋容置疑的神色,表明確實這樣。
大家一片死灰,想著如何是好,真的是頭上都懸著一把刀。因為現在的船隻明顯沒有達到武帝的要求,還差一條大的樓船還有十條小船,日干夜趕也得大後天啊,況且還是在材料充足的時候,現在進回來的都是些爛木頭,能造出五條小船就知足常樂。
情況已經到了懸崖邊上,只差輕輕一推,整個船廠就要玩完!
老爺哆哆嗦嗦的問道:“那武帝什麼時候要,是——明天嗎?”抱著多大的僥倖心理啊。
大家的緊張萬分的看著蔣權那張冷如冰山的臉,心都提在嗓子眼了。
“很快,今天——下午。”蔣權根本不顧及大家的神色,說出這樣驚天動地的訊息——雖然說話有點遲疑,就當做照顧大家的噩耗吧。
眾人除了低頭,將頭深深的埋在土裡,還能幹什麼呢?當然再加一把斷頭刀架在脖子上,就更好了。
“船廠——完了——”老爺往後一跌,絕望的嘆道:“蔣府——也完了——”
眾人急忙攙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