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言不諱,低頭說道:“很困……”
明王做了個請的姿勢,讓她席地坐在對面。宛蘭只想找個可以依靠的打個盹,就勢坐下。
明王笑道:“還是很感謝你救我。只怕我都不一定活著了。”
宛蘭擺擺手,“我也沒有想到官府會放冷箭,情不自禁就把你撞開。”
“你完全可以不管我,然後趁機跑掉的,為什麼還會要救我。”明王手撐著腮幫,好奇的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不想看到有人受傷而已。”宛蘭低著頭,不知道這樣的真誠會不會認為是傻子。
明王笑道:“打一見到你,我就知道你和那些地主土紳不一樣,你沒有他們那些骯髒的銅臭氣息。我看你對我們這些人挺感興趣的,像你這樣尊貴的夫人見到會發瘋嗎?”
宛蘭搖搖頭,“因為我是對於你們的暴動感到很新奇,從來都沒有真正遇到過,所以就想留下來。其實更主要的,我是覺得你們這樣反抗官府,似乎得不到什麼好處。”
“願聞其詳。”明王笑道。
宛蘭尷尬的笑道:“等我說出來,你不會覺得我是個怪人吧?”
“無妨。”明王示意四周,“這裡就我們兩個,你直說吧。況且,我總覺得你跟他們都不一樣,就想聽聽你的看法。”
“他們,不會是指你那些追隨者吧?”宛蘭想了想,說道:“我先說好了,說出來之後不準說我怪人啊。”
明王點點頭,一副受教的樣子。
“我是覺得吧,這麼多次的與官府鬥爭的失敗,主要在於思想上的不集中吧。本來大家集合在一起,都是為了給官府點顏色看看,但出力多少,死否存在些叛逃的人,都不得而知。沒有整合成一個整體,所謂部分和整體的矛盾就是這樣,部分有部分的想法,如果與整體不統一,勢必造成阻礙。”宛蘭說了出來,可以說是完全照搬了哲學的整體與部分的原理。之所以先說這段廢話,是測試下明王的接受程度,果不其然看到他一臉驚訝的樣子,她擺擺手,“算了,我不說了,再說你該趕我出去了。”
明王搖搖頭,“雖然不是很明白,但大體還是懂的。我也一直在思考,是不是我們每個人都準備得不夠充分,每個人對待官府和地主的態度是不是不夠明確。偶爾有些軟弱的,導致跟官府鬥爭的時候臨陣脫逃或者出賣我們。”他又看向宛蘭,“不過你才呆了這麼短的時間就看出來了,確實厲害。想必你也有應對的高招了吧。”
宛蘭訕笑道:“高招算不上呵呵,不用這麼抬舉我了。”然後苦澀的回憶那歷史書上毛爺爺那些成功經驗,稍稍總結和講白一點,“我是覺得吧,那些百姓和官府本來就是對立的,大家都有一肚子的苦水,但是不是每個人都有這麼高的覺悟的。要統一大家的想法,可以召開大會做宣傳。”
明王睜大眼睛,“沒明白。”
宛蘭撓撓頭,“如果真覺得我想法怪異,就當我沒說吧。我就是想說,可以弄個工會,讓大家都加入,有一點歸屬感,然後大家可以在裡面提意見,然後進行表決。當然這裡人那麼多,可以選舉代表進行發言的,然後再投票支援,並且執行。”
明王若有所思,“你繼續說吧,聽起來不錯——”
“這其實就是一種大會制度了,然後可以進行土地改革,把搶到的土地平均分給大家,讓大家有積極性。”宛蘭繼續說道,似乎有一點進入幻想狀態裡,變得有些小興奮:“你想啊,每個人都是為了‘耕者有其田’而進行奮鬥的,如果奪到了土地不分給大家,那勢必打消大家的積極性。本來田地就應該均分給大家啊。”
明王想了想,“確實打下了很多地主土紳的土地,但一直苦於跟官府作戰,沒有精力做這些。”
宛蘭似乎越說越興奮,“而且嘛,可以進行武裝鬥爭,就是進行訓練,不至於像現在散兵遊勇。就像平時官府訓練那樣,對你們的人進行訓練。哦,還有,還得配備武器啊,如果都是什麼鐵鍬啊鋤頭,太寒酸了。”
明王雙手撐著鼻子,看向一邊,點了點頭。
為了防止明王忘記了,宛蘭還特意讓他在竹簡上記錄幾個點——“一,建立大會制度。二,土地改革。三,加強軍事訓練。”
“別小看這麼簡單,實施起來威力無窮呢。”宛蘭興奮的描繪著這裡面的美好,“你想啊,這裡的每個人不僅有自己的田地,還有自己的權力進行表決,豈不是很好?而且對於建立一個國家也足夠了,有這麼強大的兵力做支撐,還怕那些官府的人嗎?”
而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