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全部崩壞了!
蔣權少有的渾身顫抖,以前死水平靜的外表,起了數不清的波瀾。都能清楚看到,手中的青銅劍因顫抖而發出輕微的錚錚聲。
他已經惶恐不安了。
所有人都本能的離他遠一點,站在老爺的旁邊,表明自己是老爺的親人而蔣權不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炙熱的不信任,甚至還有鄙視。
老爺對著身旁的墓牌冷笑不斷,“你死都死了,還要留下個野種讓我處理。你果真厲害啊,走得輕輕鬆鬆,而我卻要收拾你的爛攤子。你當真是厲害啊。”笑聲悽悽涼涼,彷彿就是對天的一股嘲弄。
上天就像故意與他們過不去一樣,故意在二十多年錢埋下這樣的禍根,就等著爆發,然後嘲笑他們,看他們如何解決
果真,連下場都不知該怎麼解決了,蔣府的長子,居然是別人的私生子!
好一齣曠世奇譚,該如何收場。
二夫人和蔣堂攙扶著老爺,未免得老爺突然昏厥。
蔣權看著所有人,那些生活這麼多年的人,瞬間成了路人。
而面前叫了二十多年的爹,指著他,竭斯底裡的吼道:“狗雜種,你給我滾!你和你娘都是犯賤。還有你,根本不配姓蔣!”
比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劃清了蔣家與這某權的關係。
然後老爺一把將竹簡丟過去,蔣權一把抓住,雖然面無表情,但是手中的竹簡因為受不了如此驚人的握力而咯吱咯吱叫著。
蔣堂著急的說道:“大哥,你還是先走吧,爹現在不想看到你。等氣消了……”
“叫什麼大哥,從今天開始,你就是蔣府的長子。而這人,與你,與我,與大家毫無血親關係!”老爺發狂一般的喊道,眼神真是堅定的可怕,就是那種無容置疑的鐵定。
最後老爺,真的在仰天大笑幾聲後,一低頭。“哇——”粘稠的血吐出來,白花的鬍子都染成了紅色,而地上,則是手臂見長的血跡,黑紅黑紅,萬分可怖。
蔣權面無表情,或許內心已經驚濤駭浪了。堅定的轉身要走,從此再與這些人無瓜葛。
可是偏偏,上天卻像是開了天大的玩笑一般,鬧完一出,又有一出。
蔣權步履平靜的離開,正以為與世無爭的時候,一個士兵急匆匆的騎馬過來,見到蔣權,從馬上跳下來,抱拳停在蔣權面前“將軍,你快回去吧,有重大的事情。”
“什麼事情?”蔣權急切的問道,根本無法保持以往的平靜,心中少有的不祥預感。
士兵有些彆扭,臉紅了半晌,終於說到:“將軍,你還是回軍營處理吧。有許多——許多不好的訊息——都是關於你的——”
蔣權的眼睛突然瞪了一下,火急火燎的騎上那士兵的馬,“駕——”然後馬卷著大片塵土,幾下子就消失了。還有那個士兵也急匆匆的跟著跑步回去,半天都追不上。
而老爺那邊,吐完血後,終於體力不支。還好蔣堂及時幫忙,將老爺背起來。
二夫人抹抹眼淚,“老爺,你可要撐住啊。家裡沒有你可不行啊。”
蔣堂著急的說道:“娘,我們趕緊回府吧。”然後對著一旁的三娘說道:“你去找疾醫過來。”
三娘雞啄米的點頭,然後火燒屁股的小跑而去。
可是,當三娘轉過一個角落的時候,慢慢放慢了速度,低著頭,暗自的發笑……
*
再說道蔣權那邊,原本半個時辰的路,硬生生用了一半的時間就衝回了大營,然後跳下馬,小跑衝進軍營裡。滿頭大汗的他,嘴角的肌肉時不時的抽動著。
他的心頭籠罩著烏雲,說不得正在打雷。
今天所有事情都爆發了,而且爆發是那種驚天動地的,將數十年的隱藏的禍亂整個炸開。再者,恐怕這回去軍營,還有更加不好的事情。
軍營裡,原本這個時候是士兵操練的時候,但是此時此刻,他們都圍在一起看著什麼東西。蔣權大踏步走過去,所有士兵見狀,都嚇得退開一旁,讓出道路。
“嗵嗵嗵——”幾步上前,裡面有幾個將軍對著一個頗大的牌子看著,而且不停的指責。
順便提一句,這幾個將軍,是蔣權的手下,對蔣權頗有微詞,不滿他“暴力”式的帶兵之道,只是蔣權能打勝仗,就不亂說。
蔣權一把奪過那個大木牌,瞪大了眼睛一看,瞬間感到有一股天旋地轉,以前那個渾身是膽的將軍,竟然後退幾步,驚得說不出話。
上面牌子刻的,竟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