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我可是千辛萬苦的幫你做了那麼多的事情,而你咧,就知道睡覺還是睡覺。傍晚的時候,我給陸梁侯做了三道菜,讓他很是滿意。他會幫我們弄進宮裡面的——臘八節時候,王宮裡的大廚缺幾個下手,我們可以過去幫幫忙,這樣就混進宮裡了。”
“你——會做菜?”聞人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甚至用質疑的眼光上下打量這個熟悉的婦人。
宛蘭聳聳肩,“我一直會做菜啊,只是你不管不問。”
“早說你會啊,我也不至於每餐都吃難吃的。”聞人一副碎碎唸的樣子,估計他想起自己一路風餐露宿,很是不甘心。
“好了,大不了我以後常常給你洗一洗肚子。”宛蘭不理會他這種要求,回到正事上,“臘八節的晚上,我們可以混進宮裡。你去找楊之水,我則穩住那些大臣。”
“那也行啊,沒有想到,我會那麼快再去找楊之水啊。”聞人一邊說著,一邊揉動手指關節,手上的肌肉鼓鼓的,關節啪啪作響;”我找下我朋友,讓他和宮裡的朋友聯絡一下。”
*
到了臘八節的晚上,王宮果然熱鬧非凡。雖然是在晚上,但整個王宮在燭光等照亮下,閃耀如同星之光芒。大臣們來回走動,人影憧憧,很是熱鬧。
這裡的宴會,大約有五十多張長桌。在正中間,是吳王殿,在那裡也有一個長桌,是吳王以及王后所做的地方。
當然這個時候,宛蘭在廚房忙活著,並不太知道外面的情況。而聞人則藉口出去搬東西,溜走了。
如之前的計劃,聞人一進宮,就以搬貨的名義不在廚房——唉,主要是不想讓人記住他的樣子,給之後造成麻煩。而宛蘭,則是規規矩矩的在廚房裡幫忙做事,穩住其他人。
這裡的大廚是個急脾氣,經常罵罵咧咧的。像是宛蘭這種外面請來的,早就被罵壞了,“你做事這麼慢,王宮的人早就餓壞了!趕快做趕快做!”如果手中有一個鞭子,早就鞭打下來了。
宛蘭有苦說不出,有時直罵著自己沒事找事情做,如果不是為了聞人那點報仇事情,她也不會來這裡。想那千億,他已經在漢中,她真想騎上一匹快馬飛奔而去。
她現在做的事情,就是洗菜,然後放好。這麼簡單的事情,但是任務量超大,要洗如車高的菜——那菜擺放一摞,高度都還比蹲下來的宛蘭高出些許。那又能怎麼樣呢?宛蘭將手泡進冷水裡,忍受著徹骨的冰涼。然後重複的將菜洗了幾遍,放在一旁,又將手放進冰水裡,如是幾遍,手早就紅得如同胡蘿蔔。
“趕緊快點洗菜,都還等著上菜呢!”一個咆哮吼來。
“是,我儘快。”宛蘭雞啄米似的點頭,急忙再加快了速度。
腰痠背痛,甩了甩髮脹的手——如同冰塊,早就感覺不是自己的了。苦逼的還不是這個,旁邊又加了一車的菜。繼續硬著頭皮洗著,洗著。
洗完了菜,完成了大廚交代的任務,他才滿意的點點頭。而宛蘭還沒有從腰痠背痛的境遇中走出來,就被要求去端盤子了。
“我能不能休息一下呢?”她弱弱的問道。
“休息是留個死人的!”大廚一聲震天吼,“趕快去,端慢了,菜涼了,就有你受得了。”
宛蘭只得乖乖端上盤子,微微哀嘆自己的命運——被迫蹚渾水的臨時工啊!
她所在的廚房在王宮東北邊,一個很不起眼的小角落。然後端上菜沿著連廊,繼續往南走,七拐八繞的到了吳王殿,那裡早就人生鼎沸了。
王宮正前方開始吹奏著樂器,中間是兩排正在舞蹈的宮娥,煞是好看。一曲舞畢,許多大臣紛紛叫好。
宛蘭低著頭,給那些大臣上菜。而她的眼睛滴溜溜的尋找那個揚之水——雖然不知道他長的是什麼樣,但是聽聞人的描述,她搜尋了一會兒,看到了其中一位。他坐在第三排的長桌,盤腿而坐,正對著那些宮娥叫好。但不確定是不是他,先在他背後徘徊一陣子。
“楊大人,你覺得這個舞蹈如何。”
“確實不錯。”
聽到這般對話,她才確定,面前的中年男子便是楊之水。她想著之前計劃好了的,便將一盆菜端過去,然後咬一咬牙,狠心——
“哎呀——”
隨著一番慘叫,宛蘭跌倒在地上。而她面前的楊之水,則是更加的悽慘——衣服上耷拉著菜葉,溼了一身,正錯愕不已,不過很快便勃然發怒。
“你是怎麼搞的!你會不會做事啊!你是瞎了眼睛了嗎?走路不會看路嗎?宮裡的人沒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