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是晚了近小半柱香的時間,或許是我沙子放多了,還是沙袋的孔子開得小了。我急忙趕緊向大夫人射出匕首,先驚動一下大夥。我當時真想把大夫人給殺了,只可惜那匕首被蔣伯棄給擋了下來。”
宛蘭為採霞的意志力感動啊。近一百次的實驗是什麼概念啊!儘管沒有愛迪生那般**,實驗一千次。可是那失敗時那種沮喪是最難受的。如果沒有仇恨作為支撐,誰會去來來回回的新增沙子,計算各方面的時間。這個時代的計時功能還停留在沙漏上,時間的把握全憑感覺。能完美演繹這個鬧鬼事件,簡直就是個天才啦!
“第二次鬧鬼,我本想推遲一兩天,考慮周全再做的,只是那大夫人,她真的是不得好死啊!你知道嗎?她扇我巴掌的時候,我真恨不得殺了她啊!”採霞掩面哭泣,如同受傷的小貓。“所以我就馬上進行了計劃。將她和紅靈的房屋點著,然後若無其事的幫忙救火。救火的過程中,那留聲機的發動裝置也按時進行,我佯裝昏得不省人事。被人拖到一邊後,我偷偷爬起來,穿上之前做好的血衣,將臉塗得白一些,站在著火的地方,引誘你們出來,之後我披上大塊的黑油絹躲起來。你們一定是隻注意尋找白色衣服的鬼怪,自然不會發現披著黑衣的我。在蔣伯棄的房前,我丟下木鳶,那是姐姐的東西,伯棄一定會注意。果不其然,他上當了,被我施以迷煙讓他昏厥,然後我用滑輪平板車把他從後門運出來。”
宛蘭才想到,難怪這個木頭小鳥那麼眼熟,敢情是採霞的啊!果然這個木鳶是采薇送給蔣權的定情信物了。“那你是打算把蔣大哥拖到你姐姐的墳墓前殺害嗎?”
“是啊!原計劃是將他殺害後,我若無其事的回到府上,有如此多人的證明,你們也不可能懷疑是我做的。伯棄一死,大夫人定然痛心,哭得死去活來。呵呵,我就是讓這個賤女人嚐嚐痛失愛子的心情,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宛蘭想到那晚是蔣權把採霞揹回來的,“可是……”
“可是我錯了!都是那個該死的女人!”採霞幾近咆哮道,惹得幾個獄卒找茬,宛蘭急忙又賄賂了些錢財,才讓他們笑嘻嘻的離去。
“那個女人?”宛蘭小聲的問到。
“那個可惡的女人啊!也就是在少夫人你省親的前一天晚上,那個女人穿著黑袍,將臉裹的死死的,雖然說的音調很怪,可我一聽就知道是個女人。她要我跟她合作,她還告訴我過幾天會有大霧,可以在那天行動。她還提供了伯棄屋子後門的鑰匙,以及迷煙。結果這個迷煙的分量不夠,才只能讓人昏迷一炷香。我把伯棄般到那裡都快一炷香了,他醒來後十分警覺,我便假裝成姐姐的樣子跟他親熱,想趁機在背後捅他一刀的。沒想到還是栽咯!”採霞憤恨的說道。
“合作?”宛蘭對這個詞很感興趣。
“她也非常痛恨這個蔣府,說她的丈夫就是慘遭蔣府的毒手。由於沒有機會,所以借我之手把大夫人等除掉。想必她也是這府上的人,說不定能給我提供點說辭。我居然相信了她,我太傻了!”採霞嘆了聲氣,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的痛惜吧。
宛蘭恍然想到她省親的那天,衛良信故作神秘的說他半夜在廚房看到一個黑影,站在一個下人的房前,不一會兒就溜掉了。莫非這個黑影就是採霞口中的那個可惡女人?這個女人說她丈夫死於蔣家之手,想必這個女子一定是人到中年了,那這樣的女人在蔣府多的是,比如三娘,服侍於夫人的於婦人(作為一媒婆,上門向宛蘭說婚事,還帶來了一堆的金銀珠寶)。真沒想到這幕後還有一人,不對,說不定還有一干人,一級級的利用下面的傻蛋。採霞就是這樣被利用,最後成了替死鬼了。
不想那麼多了,宛蘭將水替給採霞,安慰說道:“我知道,你很為你姐姐的死感到悲傷,但現在即使你報了仇,你姐姐也不會回來的啊。人何必執念心中的魔障,到頭來害了別人,也害了自己。話說回來,第一次鬧鬼的時候,你替我擋下了竹箭,不管出於什麼緣由,我都萬分的感激!”
“那次擋箭,我也說不出理由,只是想不讓少夫人受到傷害,就不自覺的跑到跟前,反而自己中了那一記攻擊。我只知道,少夫人你和他們不一樣,在府上也只有少夫人對我最好,所以我……”採霞啜泣著,淚眼汪汪的看著宛蘭。這或許就是她心靈最柔軟的東西吧。
宛蘭頗為感動。好一個不自覺啊,這就是人的本能嗎?採霞一直都是善良的,只是被複仇矇蔽了心靈,使她看不到前面的路,看不見人們的愛恨情仇,只為快意抿江湖。或許在她擋箭的一剎那,心靈的真善美已經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