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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這也難講……“如果沒有來,我是要去他家嗎?可他家又在哪裡?只知道他工作的地方……還是瞎等?等不到就自己浪跡天涯?”但她也擔心還沒有跑遠就被抓回來了……

宛蘭唏噓一口氣,猛的又想到一個實際性的問題:這大半夜的,要去哪呢?這方圓幾百裡的,自己又不是很熟悉呢,所以才要千億帶她逃開這個地方,遠離這個不幸的婚姻。

宛蘭犯難了,現在走也不是,留也更加不是——她不斷的在**上翻來覆去,像極了油鍋上的一條魚。“大不了我豁出去了——大不了我就做乞丐,一路乞討,順便遊山玩水;死也不被這婚姻束縛,被蔣家欺凌和**!”

宛蘭看向窗外——恩,月亮差不多也到了第二棵樹的樹梢——再不行動,更待何時!

宛蘭摸索著爬起來,賊眼溜溜的環顧四周——姐姐在一邊躺著,側過身子,之前牙疼的**,好象沒能吵醒她呢——宛蘭嘴角漏出個詭異的微笑。

宛蘭藉著月光,沿著牆邊,緊貼牆壁,幾寸幾寸的騰挪著小步子。那個小小的門口,搖身一變,變成一個**的大洞,洞裡充斥著幸福,自由……宛蘭心裡樂呵呵的,彷彿見到美好的未來呢。

宛蘭悄悄的觸碰到門邊,按捺不住強烈的心動。她回過頭來,姐姐那個方向一團黑影,鐵定是睡熟了嘻嘻——

“安靜下來,莫要衝動,衝動辦壞事!”宛蘭做了幾次吐吶放鬆的動作,小心翼翼的抬起門把手,輕輕的往後拉動。隨著門縫一厘米一厘米的擴大,她的心早就衝出這小小的牢籠拉——“挨天殺的婚姻,可惡的封建枷鎖,都給本小姐‘死開’一邊!”

宛蘭偷偷的把頭往外探出,往走廊瞧瞧——說是走廊,到不如說是一塊寬寬的木板,扶手到木板的高度約為一米,中間沒有什麼隔板做阻擋。而爹孃,就在這樣的環境下睡覺的。自從家被大火燒了個精光,爹孃就在老王這暫住,還“自告奮勇”的在外面的走廊睡覺——一個翻身,有可能從一二米高的地方摔落下去啊!父母年邁,哪禁得起這般摔來摔去的。

聽著爹咆哮般的呼嚕聲,宛蘭止不住眼淚,嚶嚶的哭了——“爹孃如此疼愛我,我卻如此殘忍。爹孃不過是希望透過這個婚姻來改變我的命運罷了……我……怎麼可以辜負……兩位老人?”

她的心彷彿被一塊重物睹住了一般——爹孃這般落魄,就算是陌生人也無法不動容啊!宛蘭擦拭眼淚,本能的往房間退了幾步,將房門輕輕帶上了……

屋裡黑漆漆的,月光再美,也只能照進屋子靠窗的一小角。正如人的心,未來再美好,再誘人,也只能佔領心靈的一方水土,剩下的黑暗,就被周遭現實,這重山狠狠的壓著——人是無法跳出現實這個框架的,不管現實有多麼的骨感,人只能活在當下。

宛蘭靠在牆邊,順著牆一點點,一寸寸的下滑,最後蜷縮在門邊……

望著那窮酸似的門,再想想門外的自由,宛蘭的心不斷猶豫和徘徊中。

看著爹孃為了自己能睡得安穩,甘心睡在外頭,忍受風寒,面臨摔下樓然後鬧個半身不遂的風險;想著爹孃為了自己的幸福,忙活了大半輩子,結果房子燒沒了,到後來也沒有沾上子女半點的光。“我真覺得自己好自私啊!”如果成功逃出來了,逃得了一時,卻要內疚一輩子啊!

“《詩經。蓼莪》有言‘父兮生我,母兮鞠我,顧我復我,出入腹我’。父母對我們恩惠如此之大,如此的辛勞,我們卻在踐踏他們的疾苦啊。”

千億的話如同霹靂般閃過腦海……

宛蘭咬咬牙,暗下個決心,“不行!我要留下來!父母對我有大恩大德,怎麼可以當這個不孝女呢!”孃親十月懷胎,又不辭辛苦的帶大——想到番山那個要覓死覓活的老婆婆,苦等孩子三年,卻等到孩子的死訊,這樣的經歷,宛蘭一輩子都無法釋懷啊!

就算要走,也要光明磊落的走!明天就把她的想全盤托出,徵得爹孃的同意!

宛蘭堅定的站起來,悄悄的往**摸索過去。她回頭再看一眼那門,還有門外那片自由的天空——宛蘭又忍不住的朝門走過去,每走一步,都是如此的艱難。

“可是,爹孃真的會同意嗎?”宛蘭心裡升起了無數個問號——在這個困境潦倒的家庭,爹孃會同意取消自己與富二代的婚姻嗎?在這個父母包辦婚姻的地方,爹孃會相信司馬相如與卓文君這神話般的愛情故事嗎?在這個封建統治的時代,爹孃能同意這些超前意識的鬼話嗎?

自己敢肯定,嫁到蔣家是定局,終生將被他們欺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