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深了,屋子沒有火燭,一片的昏暗把宛蘭再一次無情的吞滅,上一次是在醫院裡聽到噩耗,還被人奸害;而此時,歷史的車輪倒回去,輾壓之處,事情還是幾乎原原本本的發生了。
只是想要一個自己能抉擇的生活,追求自己想要的本我,哪怕是一次愛情,都有這麼難嗎?
宛蘭蜷縮在**邊,無助的她只能獨自啜泣。突然身子一痛,似乎被什麼東西砸到了,她一個激靈便坐了起來,擦擦臉上的淚痕,左右環顧,除了黑還是黑。宛蘭疑惑是什麼東西打在身上,這才發現**中央有個圓鼓鼓的東西。藉著一絲暗淡的月光,開啟外面的荷葉,忽然一陣肉香撲來,勾起了她的五臟六腑——這不是兩個拳頭大的肉包子嗎?
宛蘭咽咽口水,從視窗望去是誰送來的肉包子。樓下站著一個姑娘,正在梳理垂下的辮子。她抬起頭,向宛蘭招招手,又馬上豎起食指在嘴邊示意宛蘭小聲點,再指著宛蘭的肉包子,示意放到嘴邊並張開嘴做咀嚼吞嚥動作。宛蘭明白了,正想感謝她的美意,她卻擺擺手,指著旁邊“爹孃”的房間,就一溜煙跑走了。
宛蘭實在禁不住肚子呱呱亂叫了,哭了氣了一整天,都忽略了肚子問題。她立馬抓起一個帶著點熱氣的包子往嘴塞,恨不得一口一個。但是吃得太多又嗆著了,急的她眼淚流了一地,短短距離不知道撞到了什麼東西,磕磕碰碰的趕緊衝到桌邊倒了一壺水,直往嘴灌去,又摸摸胸部順順氣。咳嗽許久才舒服安靜下來,又緊接著把那一小半的包子整個塞到嘴裡,完了還意猶未盡的舔舔手中的麵包屑和油。
正準備吃第二個的時候,宛蘭腦中電光一閃,“剛才那姑娘跑出來,又示意我安靜,想必是那“爹孃”睡著了她才得空跑出來,從底下扔個包子。那“娘”說過她還有一個女兒叫玉兒,莫非是她?”
她突然心情難耐,自己要不要逃跑?可是會不會對爹孃不好。正猶豫踱步的時候,她還是咬牙堅持逃跑——如果重生還不能選擇自己的生活,依然活在別人的陰影下,那還不如窩窩囊囊的嫁人算了。
宛蘭馬上把剩下的包子揣在兜裡,四下找找有沒有逃生工具。不過這家真是夠窮了,什麼都沒有,可以說是家徒四壁。她有點失望了,賭氣的把被子一蓋,躺在**上等死。突然一個激靈——被子!這不是有兩張**嗎?把兩張**的被子角打個結,從窗戶逃出去。
她馬上就把被子的角和角打個死結,這樣就夠長了,把被子的一頭綁在**腳,扯扯看還算結實,就把被子另一端從視窗丟擲去,基本接觸地面。宛蘭小心的踩**,慢慢的把腳跨過去,接著抓著被子和窗臺,又小心翼翼的倒著把身體探出去,毫髮無傷又要不發出聲音,然後另一隻腳挪出來,最終握著被子慢慢下滑,安然著陸哈!
一出來,空氣頓時清新不少——一輪彎彎的月牙兒當空照,不甘寂寞的投射在河中形成倒影……
哎呀!沒空理會周圍美景了,該考慮往哪裡逃跑才是。宛蘭沒了主意,乾脆順著水流方向跑。
沒時間磨蹭了。宛蘭輕手輕腳的繞過屋子,看下前面的路有人不。幸好大家都睡了,沒人。宛蘭放心不少,坦然自若的走在阡陌小道上。周圍漆黑一片,依稀只能辨別前方的路。宛蘭回頭不捨的望望那家的房子,“永別了!”不過之後又興奮起來,很快就能離開束縛自己命運的地方了。
“汪——汪汪——汪汪——”
突如其來的狗吠傳來,驚得宛蘭心都差點吐出來!
不行,得趕緊逃命!
宛蘭什麼都不管了,趕緊往前面衝,衝到哪算哪,被捉住了肯定被砍死!沒命的跑啊跑,後面還傳來幾聲狗吠,還有人下樓說話的聲音。只一下子,夜晚就熱鬧不少。
“完了!”宛蘭不敢回頭,“千萬不能讓他們抓住……呼……呼……我得……逃開……逃出去……呼……呼……”宛蘭用盡全身力氣努力奔跑,迸發出飢腸轆轆的人永遠不可能有的速度。一路上塵土飛揚,草葉橫飛,宛蘭不停的禱告不要追上來!
不知道跑了多久,聽到後面沒有什麼動靜,似乎沒有什麼事了吧。宛蘭便軟到在地上,抽搐著口吐白沫。看著來時的方向,感覺真沒有人追過了。宛蘭在地休息了好一陣子,才發現肚子已經痠疼了,便拿出冰冷的包子咬上一大口,又戀戀不捨的把剩下一半揣回兜裡,然後慢慢爬向路邊的河中痛快的喝了一大口。
又休息了好一會,才慢悠悠站起來,朝前方走去。一路上走著,宛蘭心裡沒了底,因為不知道去往何方,周圍黑乎乎的不辨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