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去給一個老婦人送信,只是她寫的地址都不正確,找不到收信人,就把信給退回去了——來來回回如是幾番。待會去問這老婦人就明白了。況且,這東麓的人家不過十多戶,理當很好找才是。”
慢慢的,那稱為番山的,離他們已經不遠了。這山,上半截光光的,可謂寸草不生,原因是過於陡峭,但也造就了山上多處怪石嶙峋;而下半截,樹木鬱鬱蔥蔥,也可謂茂密。
“蘇姑娘,你看那巖壁的畫,是不是很漂亮啊?”千億突然發問。宛蘭一驚,順著他的手望去,卻驚訝得說不上話——
這陡峭的巖壁上,分明是紅紅白白的畫,而紅色的畫面又與大自然的綠色造成對比效果,給人以萬綠叢中一點紅的感覺。這藍天碧水、紅色畫面、綠色植物,在金燦燦的陽光照射下,產生一種奇異的色彩。仔細看去,便發現是一幅比較巨大的畫啊——狂歡歌舞的人們在巖壁上蠢蠢欲動,使人產生無限遐想:十多名男男女女身穿各色服裝,醉舞狂歌,人聲、水聲、敲鑼聲、擊鼓聲、撞鐘聲,交織在一起。這是一幅多麼壯麗的情景啊!
“這是一種祭祀的場面。這畫主要是用雕刻打磨,再塗上些赤鐵礦而成。當然啦,這畫刻的比較一般,是個剛拜師不久的人做的,因此有些許的褪色。去年的時候我去給那老婦人送信的時候,經過這裡,看見他吊在這裡作畫。”千億微笑的解釋道。
“天啊!這還叫一般?已經相當不錯了。那這幅畫的作者呢?”宛蘭大呼道這巧奪天工的巖畫。
“他啊——前段日子被武王賞識看重,派去龍川等地刻畫了。”
兩人又慢慢的行走著,只是一路無語……
宛蘭彎著腰,在後面有氣無力的喊道:“還有多久呀!本姑娘……呸,當我從來沒有說過。我現在,累得快趴下了。我得……找個地方,坐坐……”
“繞過這山就到了,他家也不遠了,再堅持下……哎——姑娘,別坐草地上,草會扎人啊!你看,那邊田壟旁不是有一塊平整的石頭嗎?”
宛蘭挪著沉重的步伐,艱難的移動著,真渴望一步就到了那二十多米遠的“石凳”。千億不斷地鼓勵她堅持堅持再堅持,宛蘭都沒空搭理他,一到那就不顧什麼淑女形象、禮讓之道,直接一屁股坐下。
那個爽啊!真是瞌睡就有枕頭!只是全身痠痛,宛蘭又是捶肩又是捶腰的,恨不得自己是千手觀音。“千億,幫我……呃——算了,不難為你了。”本想叫千億幫忙捶背的,但一想到他滿嘴的“男女授受不親”,唉——麻煩!
此時千億牽著馬,讓馬歡快的吃著草。他略微的笑了下,伸出手來,輕緩的撫順馬背上的毛,讓馬吃的更暢快些。
一直覺得,那輕柔的一笑,是那麼的“深情”——感覺就是這麼的奇妙,雖然是個普通的一笑,但對宛蘭而言,卻是意味十足啊。如同春風,雖說是四季當中普通的一個,雖說那風可以用地理來解釋是氣壓的變化,但萬物在春風的洗禮下開始欣欣向榮,蓬勃發展,這春風對萬物的意義十分重要啊;又如同珠江,雖說是所有江河湖泊中的普通一脈,雖說水可以用化學解釋其成分不過是一氧化二氫,但沿岸居民都靠此維繫生活,讓歷史繁衍了千年,這珠江對沿岸人民,對歷史的發展,意義也是深遠的。
這一輕鬆的笑,留影在宛蘭的心房,永久儲存下來。“在我沉睡的時候,他脫下衣服給我墊著,給我送上包子和水,為我摘下一束茉莉,也是這般溫柔的笑嗎?對著我那沉睡的側臉,也是這深情的微笑嗎?
宛蘭很希望那答案是肯定的,便不自覺的摘下旁邊的一隻小花,對著花輕聲問道是這樣的答案嗎。多麼希望那花能告訴答案啊!
“姑娘,蘇姑娘。”
“怎麼了,怎麼了。什麼情況發生了?”宛蘭猛地一嚇,趕緊站起來……
“哎喲。”兩聲齊發。
宛蘭揉揉疼痛的頭,齜牙咧嘴的喊道:“你……你……你要幹什麼呀。一驚一乍的,撞得我疼死了!”
卻見千億揉揉被撞疼的下巴,老半天才含糊不清的回答:“我……我……只是看你恍惚,問你要不要吃些東西。這在下絕非有意冒犯。蘇姑娘,你哪疼了?要緊不?”
宛蘭看他被撞得生疼,還顧及她的傷痛,頓覺心有不忍的說道:“好了好了,也怪我不是,才把你撞疼了。對了,你剛才說吃的,在哪啊!”這說到吃的,她的肚子又開始呱呱亂響了。
“這附近倒是沒有啊……”
“哎哎——那邊,那邊不是有一小片楊梅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