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求助大家,眾人皆掩面而無視……
麻木!典型的麻木不仁!
“還請大人住手吧!”
大家一驚,都面面相覷。李雲聰揚起的鞭子驀地停在半空中。“誰?哪個混蛋在說話?住什麼手?這是公務!關你什麼屁事!”氣急敗壞的李雲聰揮著鞭子對著眾人指指點點,大家立馬都搖手示意與自己無關。
一個人影流動,慢慢的走上前去。大家都默哀似地為他開道。宛蘭眼前一亮,“他?怎麼會是他?”
那年輕人溫文爾雅的先向那氣洶洶的李雲聰鞠了一躬,正著身子朗聲說道:“這的確是與我無關啊!但這人之所以會耽誤公務,皆由我而起,若有差池,就由我代他承擔吧。”
眾人捏了把冷汗,小聲議論著,但不敢上前辯駁。
李雲聰又是一呆,接著奸笑道:“呵呵!好啊!這麼想找抽,那有膽就過來吧?”
年輕人大大方方的走上前。大家掩面低頭,不敢再去看那血腥場面。馬主人也不管自己渾身都是傷,艱難爬過去,抓住年輕人的腳,眼淚奪眶的似乎要說什麼。年輕人趕忙扶起他,攙扶他到一邊坐下——李雲聰面帶冷笑的把玩著鞭子,還時不時的猛抽地上一鞭子,脆生生啪啪聲,宛蘭覺得自己的肝都被餘音震了幾下。後面傳來幾個婦女低低的啜泣聲,卻響徹在宛蘭的心裡,“你到底要幹什麼啊?不珍惜自己性命嗎?”
年輕人信步走上前,似乎不懼怕前面的虎口。李雲聰那個開心啊,遂揚起一鞭子,宛蘭緊張得閉上眼睛……
“等等,你怎麼不問問那人為什麼耽誤事情嗎?”突然一個問題,把李雲聰震得一停,大家又轉過頭看著年輕人要幹嘛。
“哼!這種破事我管不著!你不是要代罰嗎?這麼那麼多廢話要說。讀書的沒事就喜歡瞎折騰!”李雲聰頭偏過去,不屑的謾罵他。
年輕人也不理會李雲聰的無端侮辱,接著說:“剛才那人自知無法快馬加鞭趕到石門。須知從此到石門也要一天。因此他趕忙到此寫封信,由我轉到驛站寄送。這樣只需傍晚時分之前,便可到達石門。這樣速度更快。由於情況緊急,他不得不做此下策。正準備書信的時候,正巧大人趕來催促。還望大人明鑑。我這還有丞相大人的加急信函,須火速送往仁化城,更賜以手諭,沿途不受阻撓。耽誤一刻,國家大事可就危及一分。大人這幾鞭子我不便言明瞭。”
李雲聰顫巍巍的偏過頭來,目瞪口呆的聽完一切,當接到丞相大人的手諭時,手不自覺的抖了下,手諭摔了下來,又急又嚇的他急忙抓住墜落的手諭,又顫巍巍的還回年輕人手中。
年輕人冷冰冰的接過手諭,也懶得看他一眼,就走到馬主人身邊,向旁邊的人借了些水給他喝,給他捋捋凌亂的頭髮,接著煞有介事的拿著木刀在竹簡上刻刻劃劃的,不一會變成文了。再走到面如死灰的李雲聰那,把竹簡丟到他手上,冷冷說道:“現已刻好,請查驗,還望予以通行。”
李雲聰臉色忽青忽白的,但又硬撐的吼道:“那還不快去送,耽誤事情我定饒不了你!“
那年輕人又作了一揖,緊接著說:“還望請蔣權大人附上手諭或其他佐證,不然恐怕石門眾將士難以信服。“
宛蘭著急的問老漁夫:“為什麼還要向那惡霸要什麼佐證啊?這不是給老虎拔牙,自尋死路嗎?”
老漁夫無奈的搖搖頭:“唉——這也是沒有辦法啊——為怕收信的人不相信,有時候,寄信的人還得送上信物之類的,特別是這種緊急重要的信函。記得芒種之時吧,我去想他拿信的時候,看到他臉青一塊腫一塊的。問他老半天了,他才遮遮掩掩,支支吾吾的說道是被王宮的侍衛打的。唉——什麼世道呀!正想幫他出點惡氣,他趕忙攔著我,說是他的錯,與侍衛無關。我也很驚奇啊。他才小聲說道是他忘了拿手諭,想進宮索求,被侍衛攔著。我估摸著吧,是侍衛不分緣由的把他拖到一邊就……唉——最終是那大人正好回來,解救了他。不然恐怕還要嚴重……”
宛蘭呀唏噓不已,到底是底層的小人啊!命運永遠掌握在上層的手裡。不過是個小小的佐證,就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如同《詩經。召南》中的《小星》所嘆:“嘒彼小星,維參與昴。肅肅宵征,抱衾與裯。寔命不猶!”可是悲哀又有何用,除了抱頭哭泣,能打破這慣有的秩序嗎?
思怔了半天,而那年輕人正在照顧那受傷的人,淡青的衣服沾上了一塊塊的血跡。但他毫不在乎,依然向那人噓寒問暖,眼神也不復剛才的凜然正氣的傲然,驀地換成泛射陣陣柔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