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
茶冒著熱氣,升騰到屋頂。千億嘆了口氣,“可惜終究成為過去了。”
千億也承認,他是有些喜歡蘇素的,蒹葭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從第一次見面的那一整天,便在千億心中埋下了情種。只可惜,蘇素酒嫁人了。不過也好,嫁給了家大業大的蔣家,不愁吃喝。反觀自己,看看這個屋子,便知道有多麼的寒酸,給不了她幸福。知道蘇素現在安好,千億也放心了。
本打算放下這個不該有的情感,沒想到今天上午,蘇素居然拉著他的手。更離奇的是,蘇素說“我喜歡你。你是我來到這個地方見到的第一個對我如此之好的人。”這就是人們常說‘人生若只如初見’嗎?第一次相遇,就讓他們記下了這最美的時光。
千億雖然惶恐,但也無法抗拒這突如其來的告白啊!他不得不說,見到蘇素,他反倒覺得很快樂,才希望能很快見到他蘇素。其實做朋友也很好!
千億看著手中的茶,又看看書卷,仍然靜不下心來。覺得自己特別對不起蘇素以及她的夫君。自己現在算什麼呢?似乎什麼也不是,也有悖於禮節。
千億將書卷扔下一邊,把茶放下,起身凝神望著漆黑的窗外。冷咧咧的風颳過,讓他混亂不堪,矛盾重重的腦子,享受稍有片刻的安詳吧。
“蘇素,我還該不該鼓起勇氣,和你做朋友,在一起啊。”
*
從千億的房子,穿過番山等幾重小山,透過庭院深深的蔣府,來到一個剛經過打掃的房間。宛蘭正躺在**上,而旁邊,蔣堂坐在其旁邊,老爺,大夫人,二夫人都坐在旁邊的凳子上,都看著昏迷著的宛蘭,各有各的心事。
二夫人安慰蔣堂,說道:“素兒書上受傷,疼的暈過去了。疾醫之前看過了,也上了藥了,理應沒事。你就安心吧。”
“安心?”蔣堂嘴硬的說道:“我才不安心呢。我還恨她那麼壞,跟別的男人談笑風生。她現在這樣,也是她做錯事,懲罰是應該的。”
大夫人吩咐下人做些吃的,然後說道:“可憐的素兒啊,遭此罪過,可不是我們硬逼她的。如果不是她做出有悖家風的事情,我們也不會出此下下策,對她稍加懲罰啊!”
蔣堂對大夫人的話真是反感,明明就是大夫人極力主張懲罰這不忠的女人,現在反倒推的一乾二淨,顯得大夫人自己也是被逼的。他只能憋住一口氣,說道:“你們都出去吧,讓素兒好好安靜下吧。”
老爺點點頭,建議離去。“如果素兒醒了,就通知我們。”
二夫人臨走,又返回來,小聲的說道:“素兒現在如此可憐,你可得多加註意才是,別再做蠢事了。”
看來連二夫人都有些不放心了,擔心宛蘭還會做出不忠的事情。
蔣堂看著**上還在昏迷的宛蘭,似乎心裡還有一口氣,但卻怎麼都發不出。
蔣堂端詳著宛蘭的手,傷痕累累,幾乎沒有一塊肉是好的,這打板子,下手太毒了。還好疾醫說沒什麼大礙,上完藥,不能動手,再休息個七八天,應是快好了。聽到這,蔣堂也放心了。
但心思一轉,胸口一痛,蔣堂轉過頭去,憤恨的說著:“我幹嘛要可憐你!你這個不忠的壞女人,最不值得可憐了。看到你跟那個諫大夫在一起說說笑笑,我心有多痛啊!看到你這個壞女人遭到這樣的懲罰,我開心都來不及,何來心疼可憐之想。”
蔣堂不禁冷笑幾聲。
無意中,他聽到昏迷的宛蘭呢喃著:“我沒有錯……為什麼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什麼權利都沒有……我冤枉,我沒有不忠……”
蔣堂唉嘆一聲,將她的被子拉上一些,免得著涼。蔣堂也有些頭疼,說不擔心是騙人的。宛蘭幫了他很多,比如第一次在仁化賣鹽,就大賺一筆,之後提出閉關時候販賣鐵器和牲畜,打了一個翻身仗。不得不說,宛蘭真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又很善解人意,幫助他度過一個又一個難關,讓大夫人的計謀始終沒有得逞。他的確要感謝宛蘭一番。如今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甚是心疼。
蔣堂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既然幫助他度過那麼多的難關,他對宛蘭也不薄,宛蘭怎麼就會那個諫大夫在一起。就算他們以前認識,那也是過去了,宛蘭成了他的妻子,起碼的婦人之道應該明白於心才是。怎麼會做出這麼不要臉的勾當?
蔣堂也萬分不理解,她一直所說,要追求自己愛的人,然後一起快樂幸福的生活,莫非就是那個諫大夫?還說,是迫不得已,聽從爹孃之見才嫁過來的。想到這,蔣堂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