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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部分

個碎催打扮的小徒弟吊著嗓門吆喝起來:“這都還有一個帶點眼力見的沒有了?叫你們出門的時候帶點記性,該帶上的記著帶上,該想著的早點想著,你們倆倒好——光著兩膀子就跟出來了?”

被金善喜吊著嗓門這麼一吆喝,不僅是寶局子裡耍錢耍得正歡實的賭客們全都扭頭瞅了過來,就是那倆碎催打扮的小徒弟,雖然明知道金善喜這就是在裝樣子,可叫金善喜那像模像樣的架勢一咋呼,倆小徒弟倒還真有點怯怯的不敢抬頭

像是很滿意自己耍威風得來的場面,金善喜扭動著那門板似的腰身,一邊朝著一張人最多的桌子前面走,一邊繼續吊著嗓門吆喝著:“還傻戳著幹嘛呢?!老刀牌的香菸、功德樓的洋人汽水兒,買去!”

眼看著金善喜抬手就朝著倆碎催扔過去一塊大洋,站在那張賭桌後面的荷官頓時眼睛一亮,扎煞開兩條胳膊嚷嚷起來:“來來來,看閒篇兒的給讓讓,給這位太太讓個招財進寶風水寶座兒!”

扭弄著身板,金善喜一點不客氣地伸手從繃得緊緊的旗袍邊上拽出來一條小手巾鋪到了賭桌旁放著的椅子上,這才慢悠悠地坐了下去,抬手便將一摞大洋擱在了自己跟前,乜斜著眼睛看向了正朝著自己點頭哈腰的莊家荷官:“這是玩多大場面呢?可甭跟我說腰裡頭揣著個十塊八塊大洋的人物,也能過來湊個角兒?!”

朝著金善喜一點頭,那站在桌子後面的荷官兩眼放光地盯住了金善喜面前放著的一摞大洋:“這位太太,咱這場子手面小,可千兒八百的大洋還能就手搬弄出來。您要是手氣好、風頭順,您能帶來一座聚寶盆,咱就能裝滿它一座金山!”

捏著嗓子哼哼半聲,金善喜依舊是一副愛搭不理的傲氣模樣:“喲呵,口氣還真是能頂得過十冬臘月的小北風?!閒話少說,走著吧?”

利索地答應了一聲,那站在賭桌後面的莊家荷官端起兩個扣在了一起的寶骰碗兒,中規中矩地揚著胳膊搖晃了三下,乾脆利落地將那寶骰碗兒放到了桌子上:“輸贏憑運氣、勝負由天定!各位,押上吧?”

伴隨著那莊家荷官放下了手中的寶骰碗兒,圍攏在賭桌旁的一眾賭徒頓時亂紛紛地叫嚷著將手裡頭的大洋、票子扔到了桌子上寫著‘大’、‘小’二字的白布上:“都開了三把大了,這回指定是開小!”

“順風走船逆風行車,莊家這會兒手風正旺呢,估摸著還是個大!”

“沒得說了,押大!是吃肉、是喝湯,就這一錘子買賣了!”

捏弄著足有胡蘿蔔粗細的手指頭,金善喜伸手在自己面前那一摞銀元裡拈出了兩塊大洋,抬手扔到了畫著三個一點骰子的白布上,大大咧咧地尖聲叫道:“剛坐下第一把,姑奶奶我也不講究個輸贏,自當是敬了骰神了!”

話剛出口,圍在桌子旁的賭徒頓時挑著大拇哥叫起了好:“這姑奶奶,敞亮!”

“敢押豹子的主兒見過,可上手就敢押豹子敬骰神的,這還是頭一回!”

“這姑奶奶瞅著面生啊?指不定是哪家大戶裡頭出來散心解悶的,平日裡少說都的是朝著桌子上拍花旗票、大黃魚的主兒,這就是上這兒來尋開心了,壓根就沒瞧上輸贏那點零碎”

瞧著金善喜那遍地灑金錢的做派,桌子後面站著的莊家荷官也規規矩矩地朝著金善喜打了一拱手,這才又開口招攬著旁的賭徒趕緊下注。

照著賭場裡的規矩,但凡是骰子擲出來三個相同點數的豹子,那就是莊家通殺!尋常賭徒,幾乎從不敢朝著這出現機率極小的豹子上下注。久而久之,只要有人剛坐到了賭桌上就押豹子的,那要不就是賭紅了眼的賭徒想著靠這絕小几率的機會來翻本,要不就是手面豪橫的賭客白給莊家荷官送幾個錢兒,在場面上也好落個交情。把話說得好聽些,那就是敬了骰神了!

眼瞅著檯面上寫著‘大’、‘小’二字的白布上已然堆了不少的大洋、票子,那站在桌子後頭的莊家荷官把雙手朝著桌面上虛虛一張,亮著嗓門吆喝起來:“買定離手!開了!”

伴隨著寶骰碗兒一開,圍在桌子旁邊的賭徒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寶骰碗兒裡面躺著的三顆骰子,赫然就是三個六,再沒比這更大的點數了!

頓時間,最先回過神來的賭徒已然扯著嗓門叫嚷起來:“骰神顯靈了啊

押豹子賠三十六倍,桌面上還得傍著莊家吃一半兒的紅錢”

“這臺子上莊家大小通吃,少說也得過五百大洋的數兒了!叫這位姑奶奶吃一半兒的紅錢,再加上那兩塊大洋賠三十六倍一把就進出三百多,打這場子開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