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嶽紅大大方方地打招呼。
倒是小申有些兒發愣地看著嶽紅,過了會兒才回話:“嶽姐姐好。”
站在嶽紅身邊的阿容看了看小申的神色,總覺得小申和從前有些不同了,至於哪裡不同阿容還是有些看不出來。畢竟她就是因為從前腦子裡想事想得不夠透徹,才落了個慘淡收場,這託生之後又哪裡能瞬間領悟到人心在身體裡的變化有多麼迅速。
不過阿容已經留了個心眼,畢竟從阿葉的事過後,她就不願意再做什麼理想中的人了,還是那句話:沒有聖人的眼光,就不要妄圖做聖母,那隻會讓自個兒成為一個大大的悲劇。
在城裡瘋玩了幾天之後,阿容和嶽紅率先回春華館,阿容小心翼翼地把事兒跟黃藥師說了,黃藥師皺眉沉默了很久,然後說:“這種後門本來我是不屑的,不過憑著你你發現了玉魄,我就為你破回例。待會兒我給她們寫個薦書,去九子山郭藥師那兒領差事吧,我也就和郭藥師比較對路,讓我介紹去別人那兒我就沒轍了。不過你得讓你那幾個小姐妹有個準備,郭藥師這人可嚴厲得很,但凡有點差錯,肯定是要挨訓的,他可不如我這麼好應付。如果抱著享清閒的心去,那就趁早留在揚子洲比較舒坦。”
“謝謝黃藥師大人,那我去跟她們說一聲,先謝過您了。”阿容得了肯定的答案,連忙歡快地奔出去。
在她身後黃藥師搖了搖頭,輕聲說了一句:“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徒弟的份兒上,我才懶得欠這人情,有能入老郭眼的還好,要是沒有我這人情就欠大發了。”
春華館外的小姑娘們得了這訊息,簡直高興得快瘋了,尤其是小魚,這姑娘聽嶽紅說九子山離京城的街市很近時就叨開了,一定要去看看京城什麼樣兒。
這天嶽紅和阿容是要宿在春華館裡的,所以幾個小姑娘說了好久的話後只能依依不捨地說再見,阿容就讓嶽紅先去打飯,順便給她留一份,別讓魚啊肉的被別人先搶沒了。嶽紅聽了這話直翻白眼,心說:這笨姑娘,敢情還不知道春華館的伙食沒這麼好!
卻說阿容送小申她們幾個,正要快到正街上的時候,小申忽然問了一句:“阿容,那位少南公子是不是謝家的人啊?”
這稱謂讓阿容撓頭直愣神兒,少南明明姓徐,是謝大公子的隨身侍從,怎麼就成少南公子了,於是阿容很疑惑地重複了一句:“少南公子?”
“對啊,那天少南公子來浣衣樓,大管事就是這麼叫的呀,難道錯了嗎?”說這話的是小稻,看來這事她們也知道。
少南公子……阿容想了想,然後就大致想通了,不都說宰相門房三品官嘛,這徐少南在浣衣樓大管事那兒被稱聲公子也很正常。這麼一想,阿容就點了點頭說:“他現在就在春華館呢,好像前幾天還看見他在藥田裡蹦來著。”
也許是阿容這個“蹦”字比較崩壞,幾個小姑娘齊齊“啊”了一聲,阿容不由得嘿嘿一樂,迎著正漸下沉的夕陽卻顯得暖融融的,讓人覺得分外溫馨。
一個多月以後,玉魄如黃藥師預期的那樣順利成熟,十丈之內所有的植物都枯死了,這讓阿容差點跳起來,心說這不就是天然的除草劑嘛,於是阿容對那株玉魄抱了很大的平常心。
但是黃藥師很快就打碎了她的平常心,說了一句:“十年之內,這塊藥田只怕要寸草不生了,倒是荒廢了一片好地方。”
春華館的管事倒是笑眯眯的,有了玉魄,而且還沒損失其他藥材,更重要的是和謝家把關係搞得很漂亮,所以最大的受益人是春華館,做管事的能不笑嘛:“阿容姑娘,給你預備的琉璃藥瓶和匣子都已經備好了,你看是自己去拿,還是我們給你送來。”
正在阿容要說話的時候,黃藥師來了一句:“這東西我先替你收著吧,你現在帶著這東西招人眼,等到了連雲山再暗地裡給你,這東西不可露白。連雲山雖然家大業大,可不是每個剛進的小藥女都有這麼囂張的東西。”
“好吧。”阿容本來不知道琉璃藥瓶很拉風,黃藥師這麼一說她就大概瞭解了,也許那真是份非常“狠”的謝禮。
臨到了起程的時候,黃藥師忽然接到了藥箋,所謂的藥書就是連雲山的傳書,讓他迅速趕到顧周山去,用的是連雲山主的印,所以黃藥師接到了藥箋就趕緊離開了。離開時倒是叮囑了阿容一句,先去連雲山好好待著。
跟著黃藥師一塊走的,還有同來的幾個管事以及謝長青,只餘下徐少南帶隊領著她們一塊進京去,當然隨行的還有護送的隊伍,這一堆大小姑娘總一路上可不能出半點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