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眺望前方。只是河盡頭的邊邊群山也不是他視線最終的著落,他似乎再看向更無垠更廣闊的天地。
有一阿容倒是沒有看錯,安親王久戰沙場.身上有山川河嶽一樣的大氣魄。然而這時候的安親王卻還是一個有些寂寞,甚至可憐的孩子.還是個迷失了方向的孩子。
也許他在思索衛朝前進的方向.也許他在憂心邊關的安危.又或者他只是在擔心幾天後的刀針施書.自己能不能從診室活著出來而已。總之他在思索.那端坐的樣子從側面而看,十分像著名的雕塑—— 思想者。
這時候遠處走來兩名著軍袍的軍官.他們都是安親王的近衛.走得近了時,兩人齊齊行了個軍禮。安親王揮了揮手.許久後才問道: “查得怎麼樣?”
“回王爺,鍾府上下沒有關於鍾小姐任何不妥的傳言.鍾小姐也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只是這位鍾小姐接近三殿下.確是有其目的。”
聽完後安親王沒有說話,又是一陣沉思與沉默過後.安親王說: “看著她,三弟總帶幾分天真,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改得過來。”
也許軍官們也是覺得安親王這拳拳的愛護兄弟之心很值得敬重.軍官們便多問了一句括:“那……要不要阻止三殿下和鍾小姐見面?”
“不用,老三撞疼了會自個兒回來。上頭有父皇看著.不至幹讓他撞得腦袋開花。”安親王說完笑了笑,然後利落地起身.絲毫不顧衣袍上沾著了些河沙,只迎風幾步就振落了.然後跨上馬就回了王府。
真到了刀針施術的那天,安親王果然安排好了.一直監看著的宗親不知道被怎麼支開了。
只不過支開了宗親,卻沒能勸得開皇子們。
見狀阿容也沒工夫跟他們瞎折騰.只把三言兩語就把他們擋在了診室門外:“開膛剖肚你們已經知道了.血啊,腸子啊肚子,脾和胃什麼的也不說。看見這把針刀了沒有.待會兒我就個用它一刀一刀地劃開安親王的肚子,懂得欣賞的人一定會覺得這是種藝術……”
說到後來,阿容說的尺度越來越黑色幽默.把皇子們嚇了個愣怔.一個個搖頭晃腦地說:“不進去了不進去了,聲聲.一定要把大哥救回來.我們幾個可沒一個會打仗的。”
“好,那就請你們趕緊從這裡——消失!”阿容笑眯眯地說完前半句.最後兩個字兒卻吼得極其大聲。
於是皇子們用前所未有的速度地、跑了.這惹得正在被施行截脈十三針的安親王一陣笑,看著阿容說:“你真把他們嚇著了。”
“看來安親王沒被嚇著,您到底是征戰沙聲的,比他們見得多經歷是多。”阿容說話時,截脈針已經到了最後一針.再下來就要下祛神丹,再由謝長青來化藥。
她這話讓躺在診臺上的安親王長嘆了一口氣.然後低低地說了句: “非所願,實難違。”
這句括阿容沒聽到,但是謝長青聽到了.於是謝長青應了句:“非難違,因所願。”
“長青,一個人不能太過練達世事通曉人心.容易耗損了自己。”由此可見,謝長青通曉了這位的人心.所以安親王才說了這麼一句話。
“從現在開始,你會沒有疼痛感.藥效加上施針大概會持續一個時辰。所以如果一個時辰內施術沒有結束.會再給你用一次藥.第二次用藥藥量會加大,所以可能會陷入昏迷。”謝長青說完就鬆開了手把安親王放平,然後出手就是一針紮在了安親王的腹部。
這時的安親王已經沒有了痛感.自然沒有反應。然後謝長青就衝阿容和諸位藥師們點了點頭。
刀針施術正式開始了,大家都不免有此緊張.阿容長長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吐出來,看了諸位藥師一眼說:“我們開始吧.小月.你要作好記錄,還有提醒我們時間。”
開腹的任務自然是交給了謝長青.他要是擱現代.肯定是獨一無二的快刀手,那下刀快狠準得讓人驚歎。刀口整齊而利落.出血量控得非常小,可謂是漂亮至極的刀口。
用支架撐開了刀口,然後趁著琉璃盞可見遊絲的光芒,阿容把手伸進腹腔裡。她清晰地知道指尖再偏移一點會是哪裡,向上是哪裡.所以很快摸到了脾臟。
以手觸脾臟,很清晰地感覺到裡面有硬物.大約的輪廊就和見過的牙刀金屬片的實物差不多
“摸到了?”問話的是黃藥師.他身兼醫藥,這樣的場面當然少不了他。
“是,師父,我在脾臟外面沒有摸到金屬護片.確實已經卡進了脾臟裡。現在我把脾臟移出來.大家要挺住……”阿容其實更擔心自己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