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容又看到了自己曾經住的院子,院子外停著一輛馬車,正是阿葉來了。那圓滾滾的小胡啟榮正在院子裡由婆子領著玩,在那兒笑得跟一串鈴鐺似的,就沒停下來過。
站在院外看了幾眼後,阿容嘆了口氣說:“不見也隨你吧.只要你過得好就成了。”
說罷就轉身向孫大嫂家走去,阿容卻渾沒注意到,院子裡阿葉正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同樣嘆著氣:“阿容,你不願意再認我了嗎?”
“孃親……”胡啟榮扯了扯自家阿葉的袖子。
阿葉就從婆子手上接過了胡啟榮,然後蹲上來說:“阿榮乖,我們再待地會兒,等下爹爹會過來接我們,爹爹回來了,高興不高興啊!”
“高興……”
自然,阿容不會知道院裡發生了什麼,阿葉也不會預料到今天會發生什麼,曾經的小姐妹,如今又相逢了,見或不見,認或不認卻不是她們能完全掌控的。
卻說阿容送完藥,又診了幾名病患,然後收拾了一下這就要走,孫大嫂和幾名病患卻留住了她,愣是要請她吃些茶點:“黃藥女.您看我們也沒什麼好送的,聽孫大嫂說您喜歡吃些小點心,我們就做了些。手藝不好,怕您笑話,先做些您嚐嚐,看看好不好。”
“這是地薯江米糰子,知道您不好油星,特地用慢火煨熟的,您嚐嚐看。”
這下阿容有點兒無地自容了,嘿嘿地嚐了幾樣,只點頭說不錯,可不敢再露出很好吃很好吃的模樣了。她吃過後擦了手,想了想說: “大傢伙也不用為我這麼麻煩,家裡也有做白案的廚子,見天的沒事就做點心,大傢伙可不能搶了他的飯碗啊!”
且說這廚子是謝長青從文王廟搶出來的,做起點心來那叫一個新奇美味又花樣多,就是這樣,她還是見了各種點心邁不動道兒的。嘖,不能再貪嘴了,再貪嘴就該長肉了。
用過了點心再回時,經過院子裡正好看到了阿葉,胡啟榮則被一個二十來歲的男子抱在了懷裡,正歡實地一聲聲叫著“爹爹”,那便是六品堂官胡昇平。
見這場面,阿容就在原地停了停,等他們走了才往邁步。經過院子時,又進去坐了坐,她有鑰匙,奇怪的是阿葉似乎也有。雖然不能理解,但也不多問。
進去幹脆把臉上的東西撤了,又脫了外頭的灰黑大袍子.這才露出原有的打扮來。這時天也快黑了,阿容就起身回春懷堂去。
春懷堂離清輝樓不遠,這是為了方便吃飯,經過清輝樓時,天已經差不多黑了,這時街上還沒掌燈,路上的行地少了。
正在阿容想先回春懷堂把東西放了再過來吃豆腐時,一陣很細碎的腳步聲響了起來,然後就聽到了刀兵之聲,阿容聽了一驚。她一直知道有人在保護自己,聽到了這聲音就說明有人想要……
正在她這麼想的時候,忽然有人推了她一把說:“盛藥令,快走,來的點子很硬,你要麼先進清輝樓裡避一避。”
說著一陣黑影閃過,推她的人又和人纏鬥了起來,阿容本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反應過來後立馬拔腿就往清輝樓裡跑。還有幾名藥師留在揚子洲,這會兒應該正在樓裡吃飯,所以進去準沒錯。
只是阿容沒想到,她這才走兩步,一柄飛刀就“嗖”地一聲朝她的後腦勺射過來,她當然反應不過來,好在被人眼疾手快地拽了一把。
飛刀“咚”地沒入了柱子裡,但是卻不止一刀,還有一刀原本從後背直取心口處,這時一偏再一帶,刀就這麼沒進了右背。
或是被骨頭擋了,這力道竟然沒透胸,這時阿容第一時間想到的.心說我可憐的骨頭啊……
這時卻聽得一聲熟悉的叫喊聲,有些急切地喊道:“阿容……”
是很熟,可是阿容剛要想想是誰的時候,腦子就一陣暈.這下她知道了,刀沒透胸但是餵了毒藥。
咱不會就這麼一命嗚呼吧,神農的最後遺言是“啊,這草有毒”,她的遺言是不是該說“啊,刀上有毒”……這是她昏迷前唯一的想法兒!
150.盛藥令的《臟腑構要》與趴著挺好
卻說她昏迷過後,清輝樓裡立刻亂了套,清輝樓裡上上下下,從掌櫃到跑堂的都知道,這位盛藥令那是他們東家的心尖子,半點閃失不能有。
清輝樓能立於揚子洲頭這麼多年,當然也不是吃素的,掌櫃一聲招呼四下裡就響起幾聲輕微的聲響,爾後外頭的刀兵之聲就更盛了。
掌櫃的這時候再來看,差點沒暈過去.阿容背上的那柄飛刀只見了刀柄,血從她的衣袍裡往外滾,從衣裳到裙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