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來。那人身高約莫八尺,身著素布長袍,黑鬚滿面,手中執著一把拂塵。
華陀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此時見到來人,卻變得恭謹起來,踏上一步,便拜了下去:「葛玄師兄,師弟給您請安。」
「嗯……」那叫葛玄的看了看他,再看看姬軒和姬霜,眼中閃過一絲疑慮:「華師弟,這兩人是誰?」
「他們是我在道上遇見的,」華陀道:「若非靠他們護送,只怕我也到不了這裡。」
第八回 亂世奇醫(7)
姬霜笑道:「你知道就好。」
葛玄不睬她,又問華陀道:「師弟,你專攻醫術,武功內力都差,要到這裡來著實不易,如今卻冒著生命危險到來,卻是為了何事?」
華陀道:「是為了水鏡師兄。」
姬軒聽他如此說,雖然事先有了心理準備,還是不免吃驚,心想:「原來我們碰巧遇見的這位醫術通神的大夫不只是天若宮門人,而且竟然就是水鏡師伯的師弟,真是太巧合了。」
正想得出神,卻聽得葛玄道:「你要找水鏡?他大約是在十數天前到的,這會兒正在天外天,去見左慈仙祖。」
華陀失聲道:「天外天?那可不妙了。」
葛玄奇道:「倒底怎麼了?你為何急著要見水鏡?」
「是這樣的,」華陀道:「我前陣子在江東附近遊蕩,不巧被曹操手下的小兵抓進軍營當軍醫,本來只想伺機逃走,沒想到隔沒幾日,正巧在營中看見了司馬懿,當時他對曹操說了一句話,令我非常在意。」
「是什麼話?」
「他說了一堆話,」華陀道:「其中有一句說到水鏡師兄正要前往天若宮聖地,還說他只要到了天外天,就再也回不來,礙不了他的事了。」
姬軒大驚:「司馬懿不知在天外天佈下了什麼厲害機關,要害我水鏡師伯。」
「原來如此。」葛玄道。
華陀又道:「司馬懿自己在幾年前進過天外天,拜見左慈仙祖取得了手諭,說起來也是名正言順的代掌教了,卻不知為何要如此做?」
「哼!」姬霜忍不住道:「那還不容易猜想嗎?若是水鏡師伯回不來,他就不再是代掌教,而是名正言順的掌教啦!」說到這裡,想起司馬懿所做所為,不禁怒火中燒:「無論如何,絕不能讓水鏡師伯遇到危險。」
葛玄向姬霜打量片刻,道:「我並不知水鏡是否真有生命危險,不過如果妳擔心,我倒是可以讓妳去見他。」
姬軒姬霜同時喜道:「真的?」
華陀卻大吃一驚:「葛師兄,你要讓他們去天外天?他們並不是本派中人啊!況且歷來想要成為掌門人的本派高手,能夠平安回來的尚不到三成,這兩個小娃兒去了哪裡還有命在?」
「我一向遵奉左慈仙祖的訓示,」葛玄道:「凡事順其自然,不用去加以勉強,就算咱們阻止他們進天外天,只怕他們還是會想盡辦法硬闖的,不如就讓他們去吧。」
「但是,萬一他們遇到了什麼兇險……」
葛玄打斷他:「遇到兇險那又如何?能度過就度過了,闖不過的還是闖不過,這宇宙世間許多順勢而行的法則,不是你我可以理解跟改變的。」
華陀轉向姬軒:「喂,你們千萬別去,那裡有四隻神獸把關,若非心、技、體的修行都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是不可能活著回來的。」
「神獸?」姬霜道:「不要緊,我們會憑實力打倒他們,然後救出水鏡師伯。」
葛玄道:「你看吧,阻止也沒有用的。」
華陀連連跺腳,極是懊悔:「該死!早知道你們兩個小娃兒跟水鏡有關係,就不該帶你們來的。」
「華大夫,」姬軒道:「你不也是想來救水鏡師伯?這事交給我和姊姊吧,你在外面等,我們很快回來。」
「唉……」華陀道:「你們根本不知道天外天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就算回得來,無論再怎麼快,至少也要幾個月。」
「幾個月?」姬霜奇道:「很遠嗎?」
「不遠不遠,」葛玄道:「天外天就在此宮正上方,我施法送你們上去,馬上就可以進入……」
姬軒道:「那麼莫非是進去了之後,須要走很遠的路?」
「也不是,」葛玄捋了捋鬍鬚:「只要爬完一座仙山,就到盡頭了。」
「那為何須要幾個月的時間?」
「道理很簡單,」葛玄道:「你們聽過『天上一天,地上一年』這樣的話吧?天外天,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