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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笑得意味不明,提起玉壺給自己倒了一盞茶,“說起來,小師妹似乎對這花房夜事極為感興趣,師兄如今都有些懷疑你手中的那幾張沐春圖是否真的來自於師父的館藏了呢。”他一頓,目光灼灼地看著蘇菜菜,輕笑,“莫不是小師妹自個兒畫的?”

蘇菜菜虎軀一震。

這種馬難道是修了讀心術不成?

蘇菜菜眸光閃躲,勉強笑道:“採兒哪有那能耐呀……”暗自焦急道這笙娘怎麼上場地這麼慢,再這麼下去,她還沒甩掉御盡然這條尾巴之前,就已經把自己的祖宗十八代給交代清楚了。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笙娘終於推門而入。

白衣襲身,輕紗掩面,身姿窈窕,懷抱琵琶螓首微垂。輕紗之上露出一雙澄若秋水長空的眸子,胭脂峨眉,楚楚可憐。這容貌雖說不上天香國色,但絕對不至於稱之為醜。

毀就毀在那輕紗下的臉上。

原著《暖酥消》中,笙娘是三師兄御盡然眾多紅粉知己中保質期最長且最令蘇菜菜印象深刻的一個,天生醜顏,右頰上的汙紅胎記幾乎遍佈整個右臉和唇鼻。

而她妙就妙在那雙玉腳上。

彼時的御盡然,盯著笙娘裙襬下的那雙蓮鞋繡履,眼睛都看直了。

笙孃的那雙玉足以錦帛纏繞,使腳纖小屈上作新月狀,小巧玲瓏,行走間如凌波雲宇,步步生蓮。而笙娘本就窈窕的身姿,在那雙秀美的香鉤金蓮上輕輕搖曳,如同風撩牡丹,盡態極妍。

“塗香莫惜蓮承步,長愁羅襪凌波去。纖妙說應難,須從掌上看。”御盡然如今哪裡還管得了蘇菜菜姓甚名誰,只痴痴地看著笙娘,一雙多情的黑眸,風流如許,綻放出千絲萬縷的溫柔,“不知姑娘能否摘下面紗與小生一見,小生唯願足矣。”

而蘇菜菜也是在此刻躡手躡腳地抽身離去。

能讓一個男人從一個女人身邊離開的原因,只有另外一個女人。

原著《暖酥消》中,三師兄可是愛極了笙孃的那雙精緻小巧白嫩軟滑有如花瓣般晶瑩的香鉤玉足,不僅時常握在掌心中把玩,舔咬捏聞吸搔撓,更是愛用其金蓮繡履斟酒啜飲,香豔欲絕。據小說記載,笙娘那雙金蓮繡履沾滿玉足的香氣,使陳年佳釀酒香愈濃,玉液瓊漿汁液更醇。

其間**香豔令蘇菜菜這個猥瑣少女都忍不住為之臉紅心跳。

而那雙小巧玉足對於三師兄這個戀足癖來說簡直比極品媚藥藥效更甚。

一旦沾身,便會發痴,神魂顛倒,目眩神迷。

走出秦樓,蘇菜菜呼吸著長安街上潮溼溫潤的空氣,張開懷抱,擁抱這撲面而來的燈火廊街,簡直想要落淚哭泣。她終於從那個噩夢一樣的霧秋山上逃了出來,不再朝不保夕,日夜舊夢。

御盡然站在二樓翠微閣的窗臺邊上,看著長安街上狂奔的那抹綠影,眸色愈陳愈濃。

“這樣也好,與其讓宮玖那個怪物披上這張與歲兒這般相像的皮囊,還不如讓你先附著,代歲兒看盡這天下大好河山。”御盡然扯了扯唇角,“小傢伙,千萬不要再被抓回來了。”

“公子竟然這樣在意那位綠衣姑娘,又何必留宿於笙娘處呢?”從暖香屏風後走出一個輕紗薄籠的女子,輕蹙娥眉,紅妝半面,未著羅襪,露出一雙雪軟玉質的小腳。

“哦?笙娘是在怪小生冷落了你?”御盡然風流一笑,上前兩步將笙娘一把攔腰抱起,笙娘“呀”的一聲嬌呼,一雙藕臂緊緊纏住御盡然的脖子,整個嬌軀都依偎到了他的懷中,御盡然笑得旖旎輕佻,將她放到香暖帳濃的合歡床上,身子附了上去,將笙娘緊緊壓在身下。

紅帳輕放,錦燭含淚。

一時間,嬌喘粗吟,被翻紅浪,不絕於耳。

蘇菜菜袖袋中還有不少御盡然給的銀票以及從霧秋山上帶下來的珠寶首飾,她去當鋪將這些釵環首飾全部兌換成了銀票,輕便易攜,方便隨時轉移陣地。不敢在霧秋山腳下多留,蘇菜菜擔心宮玖發現自己私逃會立馬追來,於是她買了一輛馬車僱了一位車伕,連夜趕到另外一個城鎮。

馬車顛簸,蘇菜菜幾次命令馬伕停車,扶著小路邊上的枯木吐得天昏地暗歲月無光。

雖然身體發虛渾身難受,但蘇菜菜的小心肝還是雀躍得像是要飛起來。

她看見充滿光明的未來在向自己招手。

所以當蘇菜菜趕到另外一個城鎮進客棧要了一間天字號房上樓推門進屋關門之後發現一身紅衣的宮玖正笑眯眯地衝她招手時,有些晃不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