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她甚至沒有聽說過如此怪異的禁錮力場。不同於空間禁錮。身體各個部位雖不能動,卻有著一定的彈性。彷彿是被幾個強壯大漢牢牢地扯住。
力場,忽視一切法力,單純的力氣較量,輸即被禁錮。
修真界,比原始地力氣,人類最初、最簡單的力量根本,誰是敖厲的對手?誰能如敖厲般幾乎讓殘酷摧毀了自我意識,從殘酷中蛻變?
最後一人,也是個長老,他在花雨劍閣中的地位和葦老相同。同樣是扶植納蘭幽幽登上宗主之位的重要人物。當敖厲彷彿鋼鐵般地手抓入這名長老心臟時。葦老心裡多少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觸。
力場內,這些修真界地高手。花雨劍閣的精英,遭到的是一種單方面的屠殺。
葦老不明白敖厲為什麼非要殺不可,星門承載不了,讓他們散去就是,花雨劍閣還沒人敢違背納蘭幽幽和她的命令。
眼角看著在手臂上扭曲的“厲鬼花”,葦老心中突然敞亮了,她之所以活著,完全是因為“厲鬼花”。^^來自於阿鼻地獄的刑具,活生生的刑具,將是地獄最巔峰的武器。一旦到了地獄,“厲鬼花”的威力將會比人間強大十倍。再沒有比她更適應地獄,更適合保護納蘭幽幽地人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敖厲相信,一旦到了地獄,只一個葦老,便能勝過上千修真。
敖厲將手上地血在衣襟上抹乾淨,血紅的衣袍完全包容了這麼點血跡,充斥於衣袍每一根棉線內地黃昏劍意更是將血腥味化盡,任由敖厲將血液抹上多少,對他的衣袍來說,也就是增加了一些紅。
力場一去,納蘭幽幽環視著一地屍體,輕嘆了一聲,向敖厲問道,“厲兒,他們既然不能和我們一起進入星門,讓他們回去就是,為什麼要把他們殺光?”
納蘭幽幽沒有責怪,有的僅僅是疑惑。
雖然連妙慧都不知道敖厲修煉的是什麼,但沒人懷疑敖厲已能和大乘期修真抗衡。修真者一入元嬰期,他的所作所為已沒了任意,一舉一動都會有著自我所理解的含義,那是對自我的認識和把握。
敖厲已近自在,情緒任由自我,他抬手向地面一指,無數兇魄從虛空中竄出將地面的屍體席捲、吞噬一空。無意義的行為,只為納蘭幽幽心裡舒服點,眼不見,心就靜了。
“劍閣弟子抗拒不了他們的引導,飛昇不了,人總會死,總會歸於陰間地府,深入地獄。得他們引導,上千劍閣弟子將會是最不穩定的變數,會恨?會怨?會不甘?還是會感恩、驚喜?執著了一世的飛昇,敗了,心境到底會如何……”敖厲遙望著妙慧四人所在的方向,淡淡的道。
葦老只覺的心已麻木,人死?他有必要將人死後的因果,歸於現在處理?其中到底有多少猜測?只因一個莫須有的變數就殺了上千人?
納蘭幽幽張了張嘴,也覺得無話可說。人都死了,她還能說什麼?
十二名武者中間,懸在空中地星門,其上縷縷紫電突然一斂。上下漂浮的環彷彿凝固於空中,中央的混沌也好像凝成了一面鏡子,對映的卻不是世界,而是未知。
敖厲、納蘭幽幽,葦老同時回首,敖厲的神色平靜。納蘭幽幽眼中閃過了一絲期待,而葦老心中則是一半猶豫,一半興奮,忐忑的很。
“星門開了……你們有一刻時間進來……”敖厲輕聲說完。抬手向樹林一揮,十里外。血旗雲卷,破碎了妙慧、蒼玄、紫和凡真面前的佛光,血腥氣息再次充斥於林間。旗幟仿若黑霧般禁錮了十里方圓,隔絕了陽光,九幽厲魄誅殺陣圖已完全運轉。
妙慧遭佛光反衝。面龐浮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幾個呼吸後,他才沉聲道。“敖厲說的不錯,星門開啟,一刻後能夠通行。”
林間,普通人眼中地黑霧,在妙慧幾人眼中卻是一面大大的旗幟。
蒼玄凝視著捲動於林間的黑霧,也是一臉凝重,“星門容不得幾人通行,那幾個武者的力量有限……”
對敖厲瞭解深刻地凡真,淡淡一笑,“否則。他也不會殺光花雨劍閣的弟子……”
紫冷冷哼了一聲。“生死因果,他倒是小心。”
沒人去接紫地話。因為到了他們這個層次,深刻的覺曉已容不得他們不小心。生命的漫長,一絲因,怕會在千萬年後成就難以預料的果。能滅因於起始,誰也不願意去承載未來無法預料的果。
某種意義上,敖厲、妙慧、蒼玄、紫、凡真已能看清一部分未來,進而提前抹殺未來中地變數。他們在盡力鋪墊自己的未來,影響他人地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