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有舍有得,不是麼?我不能眼睜睜看著穆穆雅去送死,也不能讓狐狸與我一起去趟這個渾水。幸虧蘇姮這幾日又出了么蛾子,絆住狐狸,不然我倒真不知道該怎麼哄他不去了。總歸,唔,葉綏,要是我出了什麼事,你好生看著狐狸,讓他……回北戎。”
葉九默然看了我一眼,半晌,在我背後嘆息似的說了句,“沈鳳歌,活著回來。”
夜風中,他的聲音似有些破碎,我拽著粗糙的繩子,沒有再回頭去看他,只是默默將這份情義記在心中。
其實大夥誰也不是鐵打的不壞之身,誰也不是鐵石心腸的怪人,人總有七情六慾,總有無奈和不捨。但世事總是無常,沒有誰能夠順風順水地過一輩子。在選擇面前,人們往往會犯糊塗,有的時候,選錯了,能重來,可有時候踏錯一步,就只能萬劫不復了。
我不知道我將面對怎樣的境況,我們中間的哪個也沒有把握。戰場不是兒戲,人命在戰場上如同草芥。若我不能順利勸阻穆穆雅,那我要麼和她並肩作戰,要麼被她當做俘虜,死在朱承鈺手裡。
這個情況,基本是個沒什麼生路的死局,但狐狸卻沒說什麼。他陪了我兩天,然後就開始變得忙碌起來,只能趕在我入睡前,來同我隨意聊幾句。
他的事,我沒有過問,我想他既然不講,那大概是有他不講的道理。而關於我要去穆穆雅大營的事,他同樣也沒有過多詢問,彷彿我兩個之間早已有了一種默契。
我想,他是懂我的,一如我會懂他。
狐狸神色間常有的疲憊叫我憂心於他眼下正在做的事情,戰場上如同草芥。若我不能順利勸阻穆穆雅,那我要麼和她並肩作戰,要麼被她當做俘虜,死在朱承鈺手裡。
這個情況,基本是個沒什麼生路的死局,但狐狸卻沒說什麼。他陪了我兩天,然後就開始變得忙碌起來,只能趕在我入睡前,來同我隨意聊幾句。
他的事,我沒有過問,我想他既然不講,那大概是有他不講的道理。而關於我要去穆穆雅大營的事,他同樣也沒有過多詢問,彷彿我兩個之間早已有了一種默契。
我想,他是懂我的,一如我會懂他。
狐狸神色間常有的疲憊叫我憂心於他眼下正在做的事情,但好在有九寶與葉綏能夠在左右相助於他,情況也不至糟糕得怎樣。
“阿歌,在想什麼?”
我恍然回神,這才意識到狐狸在耳畔輕聲問我。
“唔,沒什麼,就送到這兒罷。”我牽著葉家人傍晚時拴在樹林中的馬,踢了踢地上厚厚的一層腐葉,對狐狸說。
“從方才上了城牆,你就魂不守舍的,怎麼了?”狐狸垂眸看著我,淡薄的月光下,他的神色愈發柔和,讓我忍不住鼻子一酸。
我搖搖頭,忍住衝上來的眼淚,墊起腳在他唇邊輕輕一吻,說:“我會回來,你要保重。”
狐狸笑得愈加溫柔,“嗯,我等你。”
我翻身上馬,不敢再看狐狸,怕他會看見我抑制不住的捨不得。我策馬離去,卻不知道狐狸是不是獨自在樹林中立了許久。
人總是這樣,動了情,就有了許多不捨的理由。過去我不懂得,就算是將行戰場,在面對封奕時,也從沒有過這樣纏綿入骨的割捨不下。
我伏在馬背上嘆息,唯求此次一切安好。
城樓上守衛森嚴,我自是不敢太過放肆,否則怕是在我見到穆穆雅之前,就已經被城樓上計程車兵給射成了刺蝟。
好在我這些年對京城外的地形尚算熟悉,加之葉九先前將功課做得十分充足,因此倒沒怎麼費勁就出了京城城防範圍。
等我安然到了穆穆雅大營附近,我才略略領回狐狸所說的運氣。我這次魯莽的決定,實在是賭了回運氣。
若是倒黴一些,恐怕方才就會被城樓上的人察覺了,並且現在也不會這樣順利地將信件與信物交給大營外計程車兵。
那個小兵大抵見我是個文弱書生模樣的人,所以就沒怎麼對我動粗,只是甕聲甕氣地叫同伴看住我,然後自己送信兒去了。
我交給穆穆雅的東西,很是普通,只是一顆藥丸子罷了,紙上落了我的名字並一句明顯是廢話的話,我說“我在大營外。”
我等了許久,卻不見小兵出來,但這個事情也可以理解。在這個等級制度森嚴的社會里,那個小兵是不可能在沒有戰事的情況下直接與穆穆雅對話的。
可是就在我打算去喂喂馬的時候,那個小兵居然出來了。
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人,一個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