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說,做皇帝的裡頭,老謀深算的是常態,天真爛漫的就是百年難見的傻子。
北戎皇帝藉助文、武兩方的手去削弱彼此,他坐收漁翁之利,但此事又談何容易。一個不小心,他的幾個兒子就會搭進去,實是個高風險的事情。
眼下,北戎皇帝需要的是一個獨立勢力,這個勢力不依附於任何一方,直屬他的指揮下,為他所用。
但他是否會過河拆橋,這就是後話了。
對安豐祈說,有把握成為老皇帝的助力,只是欠一股東風。
隨後,東風不期而至。
花花從東邊帶來訊息,十二夜潛入重重圍困的屠家,救走了覃卿。其結果自然是朱承鉞震怒,立時派兵圍剿屠家。怪的是秦璋這廂倒沒什麼動靜,彷彿都他意料之中般。但天知地知,他知知花花知,他秦璋是獨一個拿覃卿作籌碼換取十二夜勞力的。而朱承鉞充其量就是大張旗鼓地圍住了屠家,然就滿以為是捏到了十二夜的七寸,實是遲鈍得可以了。
半個月後,花花將天一教託管給聞師兄,獨自行走於江湖,輾轉到京城與葉九一敘,然後就風塵僕僕地趕來均州。
花花是個名義上的俠客,所以儘管安木金心知肚明他究竟是個什麼來頭,卻終歸也沒指摘什麼。猜度這大概是他給這個女兒的一些補償,和一些任性的權利。
花花來信說他已到了臨近均州的一個鎮子上,於是自收信那日起,就決心日日到城外去候他。
花花策馬而來的那日,豔陽高照,無風無雨。白樺葉斑駁了日光,投下一地破碎光影。
立官道旁,看著飛揚的塵土緩緩落下,看著花月距一丈開外的地方驀地勒住韁繩,看著他翻身下馬卻手足無措地與對望。
眼淚滾下來的時候,實是突如其來,毫無預兆。
花月將圈他並不寬闊的懷中,輕輕拍打著的後背,他說:“知道,都知道了。”
多日來的委屈和隱忍都這一瞬間決堤,甚至不曉得前些日子是怎樣熬過來。一度以為已能夠將所有苦難化解,而到了此時才懂得,不是足夠堅強,而是那個能讓軟弱的他不身邊。
問花花:“為什麼要來?這兒明顯不適合。”
他說:“可師父說兄妹一條心,鐵杵磨成針,所以就來了。”
頓時認為花花是被師父他老家再次坑騙了。
安豐祈說們都是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