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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一個時辰後,我與葉綏相對而坐。

“葉綏是吧?這麼,我必須要同你講個事情。唔,我曉得你是看著狐狸這副皮相出落得喜人,看上了。但好在你年歲尚淺,我就奉勸你一句,這天下何處無才俊,你何必為了副皮相而將光陰浪費在一個已婚男人身上。你看,狐狸他一沒馬車數輛,二沒房屋數間,產業麼,就是在個破落鎮子上有間門可羅雀的酒樓。你不知道,這酒樓也馬上要黃了。嘖嘖,想必你也是要知道已婚是怎麼個回事罷?但這個事麼,就說來話長。這樣說,雖則你身為男子,但若說你看上了狐狸,那我也是頂理解的,畢竟他與我的師兄曾有過一段感天地泣鬼神的情史來著。可是不巧,他家鄉那位不講理的孃親非為他又說了門親事,於是狐狸傷情之下就一娶再娶,直娶了十八房吶。葉綏兄弟,這樣的男人不能要,遠離他,就是愛惜生命。”

葉綏懶懶地一掀眼皮,說:“女人,就憑你這個粗糙樣子,不要妄想和我搶男人。”

“噗通”,我由於來回壓凳子沒壓穩,直接壓到了地上。

葉綏捉了桌上的半杯涼茶,呷了口與我緩緩道:“激動什麼?這事璋璋沒同你說來著?”

璋璋——

我捂住胸口,悶得要倒下了。

“我走了,沒趣的女人。”葉綏飄飄然擱了手中已見杯底的茶,幾步踱出了門外,臨走前扔下一句,“要胸沒胸,要臀沒臀的,沒個能看的地方,搓衣板兒。”

我狠狠壓了壓胸口,一口血氣不停翻湧翻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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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露重的時候,狐狸沒有睡,我也沒有睡。

作為一個粗使丫鬟,我被葉綏不留情面地擱在了狐狸的屋裡。葉綏有言在先:“我麼,這草廬統共就兩間房。一間我睡,一間璋璋睡,還有個茅廁,你選哪個?”

於是我爬起來挪到秦璋的床沿邊邊上,哀愁地望著他,順便用手在自個兒的胸前擼了一把。

然後,果然很平坦。

狐狸一貫地處變不驚,打量我一眼道:“這又是,要唱哪出?”

我挨著床坐在地上,將下巴擱在狐狸的枕頭旁,與他兩兩相對,“狐狸,我氣悶。鑑於咱兩個屬性相同,我就同你說說。你看,葉綏今日嘲笑我沒胸沒臀,起初我也不甚在意,可後來摸摸,確實是沒有。但這個著實不能怨我,自小我就被當成個男孩子養,哪能搞得豐乳肥臀?可葉綏這個人太壞了,他戳我的短處,嘲笑我是搓衣板兒。私心裡講,若不是他能夠醫治你的傷,我早就將他胖揍一頓了……”

狐狸忽然出手摸摸我散著的頭髮,溫聲說:“我不嫌棄你。”

我被他說的一愣,旋即“啊”了一聲。

於是他就示意性地揚眉掃了掃我的胸並屁股兩個地方,我頓時就像被人踩了尾巴似的從地上彈起來,叫囂道:“你當然不嫌棄,你又不用娶我來著!你去找葉綏去,千般好萬般寵你都衝他去,與我何干!”

狐狸半撐起身子來順手一拽,將我箍在床邊上,戲謔道:“哦,曉得我待你千般好萬般寵了?就說麼,以你的水平,倘若連這樣的事都瞧不出來,那怕是早就死在戰場上了。你這個人,不抽打兩下就是不肯動一動的,如今看著,這是奏效了?”

半晌,我才挪了個舒服的位置,將額頭抵在狐狸的頸窩,說:“狐狸,你知道的,有些事情我記不得了,小時候的事也是模模糊糊。我只知道我打小了就與你相識,打小就有師兄、師父。可我從不曉得生我的人是誰,我是從哪兒來的。

師父他老人家沒同我講,我懶,就沒問。能夠到沈家去,是因偷偷溜下若虛山玩耍,卻迷了路,誤打誤撞去了戰場上,才被沈老太爺撿回沈府。那時候是花花尋到我的,其實也沒用多少個年頭,頂足了只有一年。頭一次跟著二叔去大漠,是幾歲來著?看,我又不記得了。

平生頭一遭進軍營,頭一遭作個小卒跟著別人衝鋒陷陣。其實我挺倒黴的,那時候明明穿著盔甲,又躲在人堆裡,卻偏偏叫柔然人打了個正著。就在半死不活的當口,一個人救了我。他用暖融融的狐裘,將我裹在懷裡,於是我想,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若是年齡相仿,那便以身相許。我沒有料到,救我的人是封奕。”

話到此處,我喘略略了口氣。喘氣的間隙,感覺狐狸半摟著我的手臂僵了一僵,我以為他是累著了,也不甚在意,便扶了他倚在厚棉被上。

“狐狸,我在沈府的孃親雖待我親厚,卻也不同我講些女兒家的事。我曉得這是老太爺的意思,他就是要我做個錚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