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算狐狸不講也隱約能知道,起初他特特跑去官府舉報,小皇帝又屈尊降貴專揀不的時候來和狐狸下棋,這中間就免不了有些不能參與的事。但這個一向懶得很,他們誰也不說,也就預設自己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可這個世上,就是有些事能裝得一知半解,有些事卻不能。若是一直佯裝著糊塗下去,沒準末了就是自己把自己給坑了。
秦璋撐住額頭,有些無奈地看著,“阿歌,蘇姮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可若堅持要刨根問底,也可以原原本本地講給聽。”
“狐狸,知道意的不是這個。既然蘇姮眼中無足輕重,那麼她這兒也是一樣的。意的是,家鄉那位不能忘卻的先夫。”努力把嘴裡的橘子瓣全部嚥下去,重整了副嚴肅的面容與他道:“有沒有馬車、有沒有房地契,這個完全都可以放到其次去。所以看,其實也不是那麼物質的姑娘。好吧,別瞪,回到正題。
起先就是一直招惹,從三歲就沒消停過。搞得也一直以為,要是不半途中戀上哪個男青年,那就定是要嫁給了。可是自己就沒發現弊病麼?瞧,既不知道家鄉何處,也不知道婚後是不是要與公婆同住。然後這邊還沒來得及問,那邊就冒出來兩個夫,一個故去一個活的妥妥的,叫該如何自處?”
秦璋用那隻撐著頭的手按了按額角,說:“阿歌,的母親已不世,父親也不會與兩個同住,這個不必憂心。至於房屋地契,雖不至是個腰纏萬貫的,但也至少能夠給安穩富足的日子。”
“可是……”
他拍拍那一雙侷促不安的手,牽動唇角給了一個安定的笑,他說:“天一教確實出了些事情,但具體怎樣也並不清楚,替叫小花進來。”
門外夜色朦朧,倚桌邊望著秦璋幾乎融沉沉黑夜中的背影,心緒間驀地有些落寞。他終究是沒說什麼,最該解釋的,一個字也沒有提。但或許,那就是他自己築起來的一個圍城,別怎麼都進去,他也如何都出不來。
“阿歌?”
從一片茫然的思緒裡爬出來,循著聲音看見從門外進來的花花,於是就象徵性地打了個招呼。
花花一旁坐下,順手撈了口水喝,並且很不衛生地用的是的茶杯。但他就用那麼一副奈何的神情看著,搞得只好悻悻作罷。
“唔,方才的事說了一半就被給扯跑題了。眼下也沒什麼外,總得跟絮叨絮叨天一教的事了。”
花花聞言,遂深沉地將望著,半晌,才緩緩嘆了口氣道:“其實是師父他老家失蹤了,並且傳國玉璽也不見了。”
許久,才慢吞吞地嚥了口口水,然後咋舌道:“這也太驚悚了,比起要娶葉綏過門這件事,它大可以排到第二位。”
旋即就聽見了花花磨牙的聲音,咯吱咯吱地十分響亮,他說:“沈鳳歌,要是皮癢了就吱一聲。”
於是睨了他一眼,不著慌地又重新拾來個茶杯,沏上茶,哧溜溜喝了一口才道:“吱!吱了,奈何?誒誒,花花鎮定點,要再靠過來,鐵掌幫的女幫主就來娶回家了。”
花花對著摩拳擦掌,邪魅的雙眼幾乎眯成了一條線,“沈鳳歌,晌午時候就不該替解圍的,恩將仇報。”
嘿笑一聲,樂呵呵地看著他,說:“生活已然這樣苦悶,苦悶復苦悶,苦悶何其多!為什麼就不能貢獻些的不高興,來讓們大家都高興一下子。”
花花瞪了半晌,終於不再言語。
後來,葉綏的調停下,花花更加鬱悶,而更加歡樂。但是他兩個欲言又止的模樣就實令憂心,旁敲側擊許久,花花才道出各種緣由。
他說,如今的若虛山是聞師兄打理。
他說,其實聞師兄知道卓婭陷封奕手裡,並且也知道卓婭的腿出了問題,但師兄卻半點不著急。
他還說,他此番來就是要順道領回若虛山的,另外也要去拜會下葉綏葉九公子的雙親。
聽到此處,驀地愣了一下,然後就很八卦地看著他兩個,深以為這兩已是正經的兩個斷袖。再然後就十分誠實地將這個推論說出來,花花聞言捏碎了一隻茶杯,葉綏則陰惻惻地笑著,不吭聲,甚是毛骨悚然。
這個月朗星稀的靜夜裡,似乎瞧見了許久未曾望見的漫天星子。
晦暗的雲層已不知何時散去,夜空一片晴朗,可若是放眼去看,東邊天際那一片陰霾卻仍叫不舒心。
其實與花花都大抵曉得,傳國玉璽的丟失與師傅他老家失蹤之間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並且聞師兄其中究竟扮演著一個怎樣的角色,兩個也無法猜度。
至於封奕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