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大花貓也“咪”的跳上桌子。
胡鐵花卻一把將它拎了下來,笑道:“小痺乖,你奠吃醋,這老臭蟲是我的老相
好,他來了,你只好到一邊去蹲著吧……”
楚留香在他嘴裡居然變成了老臭蟲,他自己想想都要笑破肚子。
楚留香大笑道:“多年不見,想不到你這條懶貓又交了個朋友……來!小痺乖,你
既是他的朋友,就也跟我喝兩杯吧!”
胡鐵花瞪眼道/喝兩杯?今天我不灌你兩百杯,就算不夠朋友。”
他拍著桌子大嚷道:“酒!捌!膘送酒來,你們難道想把我朋友乾死不成。”
一個又瘦、又小、又黑、又幹的婦人,提著只錫酒壺走出來,“砰”
地將酒壺往桌上一拋,轉頭就走了回去。
她連眼角也沒有瞧胡鐵花一眼,胡鐵花眼睛卻始終瞬也不瞬地盯在她身上,就好像
她是世上最美的女人似的。
楚留香暗暗好笑:“這懶貓想必是太久沒有見過女人似的,漂亮的女子長得是什麼
樣子,他只怕都己忘了。”
這婦人長得並不算難看,年紀也不大,眼睛也不小,只是瘦得全身沒有四兩肉,看
來就像是風乾了的小母雞。
只等走得沒了影子,胡鐵花才轉回頭來,倒了兩碗酒,笑道:“楚留香,你可得小
心些,今日的胡鐵花,酒量已非昔日可比了,我還記得你一共灌醉我八十八次,現在我
可要開始報仇。”
楚留香笑道:“八十九次……你難道忘了酒缸裡那次麼/胡鐵花大笑道:“我怎麼
會忘記,那次我只不過在你酒裡下了半斤巴豆,你卻把我拋進張家的大酒缸裡,害我醉
了三天/楚留香悠悠道:“你可忘記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胡鐵花笑道:“十八年……只怕已快十九年了,那時我才不過是八九歲的孩子,若
不是交上你這個壞朋友,又怎麼會學上喝酒。”
楚留香大笑道:“你莫忘記,咱們第一次喝的酒,還是你偷來的哩!”
胡鐵花苦著臉道:“真是麼?這我倒忘了……”
他終於忍不住大笑:“老實說,偷來的酒滋味最好,我一輩子再也沒有喝過那麼好
的酒……”他只仰了仰脖子,那麼一大碗酒,就忽然不見了。
楚留香也喝了下去,卻皺著鼻子道:“這真的是酒?”
胡鐵花道:“不是酒是什麼/楚留香笑道:“我還以為是醋呢!”
胡鐵花大笑,再倒酒,笑道:“在這種地方,有這種酒喝,已經算你走運了。”
楚留香接過他的酒,哺哺道:“看來這懶貓不但忘了女子的樣子。
就連酒的滋味也忘了。”
十幾壺酒,轉眼間已下了肚,那小熬人自然也走出來十幾次,每次部把酒壺重重往
桌上一摔,扭頭就走。
到後來,只要她一走出門,楚留香就緊張起來,幾乎忍不住要用手掩住耳朵,怎奈
這隻手卻又得先去扶桌子,否則桌子就要被她摔垮。
但胡鐵花卻只要看見她走出門,眼睛就亮了,笑聲也響了,懶洋洋的人也像是忽然
有了精神。
楚留香忍不住嘆道:,‘可憐的小子,你在這鬼地方究竟住了多久?”
胡鐵花眨了眨眼睛,道:“你可記得,我最後一次和你見面,幾年了?”
楚留香嘆道:“七年,想不到一霎眼就是七年了!”
胡鐵花目光凝注遠方,悠悠道:“那時候是夏天,在莫愁湖……那一年愁莫湖上的
荷花開得好美。咱們用荷葉捲成酒杯,喝一杯酒,拋一張葉,到後來咱們那條船都幾乎
被荷葉塞滿了,你身旁的荷葉已堆得比鼻子還高。”
楚留香微笑道:“那一年的夏天,過得可真炔……”
胡鐵花忽然笑道:“你記不記得那年和我們在一起的還有誰?”
楚留香大笑道:“我就算把別人都忘了,也不會忘記高亞男的,那時候她剛從華山
學會一套‘回鳳舞柳劍’,只要一喝醉,就要將這套劍法練給咱們瞧,害得金陵武林中
人,成天等在咱們船邊不走,為的就是要偷她劍法。”
胡鐵花道:“說老實話,她劍法實在不太高明,到後來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