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送上門的。”莫梵亞逼近一些,手撐在她的兩側,身體俯低了一些,他的呼吸幾乎都打在了她的臉上,很有壓迫感的動作,可是,偏偏表情卻顯得溫和無害。蘇瑞明知自己應該配合一點,可是,還是想笑場。
他不會真的打算在辦公桌上要了她吧?
就算人都走完了,這好歹是公共場合,而且,現在兩個人都被自己的困擾弄得焦頭爛額,不太合適吧?
蘇瑞正想推開他,將這個玩笑打住,可是,等她看見莫梵亞的眼晴時,她突然意識道:莫梵亞不是開玩笑的。
就像剛才在會議室裡的驚鴻一瞥,她看著他,陌生的莫梵亞,那樣的凜然,那樣……華貴,此時,他的目光是堅持的,沒有猶豫,沒有退縮。
“梵亞……”她下意識地叫著他的名字。
莫梵亞已經纏住她的十指,將她的身體慢慢地放了下來,平躺在偌大的辦公桌上,檀木是冰冷的,有淡淡的木質香味,他隨著她一直俯下來,蘇瑞想曲起雙腿,又被莫梵亞用腿壓住,她幾乎被困在桌子與莫梵亞之間,他的臉近在咫尺。
“我明天要回一趟法國。你不用陪我去了,少則三天,多則五天。很快就回。”他低低地說。
現在莫梵亞真正勞心的事情,反而不是斯氏了,那些雖然是隱患,可還沒有迫在眉睫,現在是莫家後院起火,他必須先回去擺平它。
——要擦外,就必須先安內,決策層只需要一個聲音。
“好。”蘇瑞點頭。
她知道自己跟過去也是礙手礙腳,這個時候,她應該放手,讓他更自由地發揮。
“所以,今晚……”莫梵亞更貼近了一些,他的鼻尖已經捱到了蘇瑞的鼻尖,兩人的鼻尖都有點涼涼的。
所以,今晚,他是真的打算要了她。
蘇瑞眨眼,她同樣認真了起來,在短暫的沉默與僵持後,蘇瑞終於伸出手,捧著莫梵亞的臉,他最近也瘦了一些,入手的輪廓流暢而真實,摩挲著她的掌心。她好像從來沒有這樣近的注視過他,她是說,彼此注視,看著彼此眼底的對方。這種感覺很奇怪,他們已經認識很久很久了,他們見過對方最青澀的時期,見過對方最狼狽的時期,都曾愛而不得,忍受著孤獨、嫉妒、成全與別離,傷過與被傷過,現在,他們仍然能這樣,安靜地望著對方。
蘇瑞慢慢地抬起頭,主動地,吻住了他。
莫梵亞先是一怔,然後托起她背,很快加深了那個吻。他重新讓她坐了起來,脫下她的連衣裙,取下沒有肩帶的胸託,然後,他將已有涼意的她摟進懷裡,細細地啄著她耳垂,婉蜒到脖子,肩膀……
秋天的夜,還是有種瑟瑟的冷,莫梵亞順手開啟了空調,然後將蘇瑞從桌上抱了下來,走向了沙發。
他並不希望弄疼她,而桌子還是太硬了。
蘇瑞安靜地將臉靠在他的肩膀上,莫梵亞身上有種很好聞的味道,大概與他一直用來薰衣的樟腦丸有關係,乾淨清爽,讓人心曠神怡。
他將她平放在沙發上,柔軟的真皮沙發,躺在上面,幾乎能陷入一大半,他重新吻著她,細緻而堅定,與前兩次的經驗完全不同,莫梵亞變得出奇耐心,他仔細地吻著她的每一寸肌膚,彷彿最沉靜的畫師在完成最複雜的工筆畫。從肩膀,到鎖骨,到柔軟的、微微起伏的胸脯,再到平坦的小腹,肚臍,他很快也注意到了那道傷痕,莫梵亞抬起頭,輕聲問:“是……樂樂?”
“嗯。”蘇瑞一臉緋紅,臉側向一邊,咬著放在唇邊的拳頭,低應著。
莫梵亞伸出手,輕輕地描畫著傷痕的輪廓,“樂樂是從這裡出來的麼?”
這個想象,讓他覺得神奇,他知道生育是怎麼回事,可是,他確實錯過了很多東西,現在,看著那個小小的疤痕,莫梵亞有點想象不到,當初那個人兒得多小多小,才能從這裡出來?剛剛出來的孩子是什麼樣子呢?他還記得自己第一眼看到的人嗎?
蘇瑞被他的動作弄得瑟縮了一下,她吸了口氣,躲開了他的手指,“現在沒以前那麼大了,原來的傷口更大一些。”
蘇瑞術後恢復得不錯,當時到底年輕,每個細胞都在活躍地更新換代,所以,現在只能看到一個指節大小的疤痕,而剛出生的樂樂,可不是拇指姑娘。
“會不會……很疼?”莫梵亞很認真地問,他是真的好奇,“他出來時……是什麼感覺?”
一個生命從體內出來,想一想就覺得不可思議,讓人仰慕生命本身。
“不知道,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