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淡了,除了朋友式的關懷,再沒有其他。
想起她前一晚的交代,梁問忻趕緊跳起來,找到壓在客廳桌上的清單。
“又有當歸……”他再嘆一次氣,左手撈皮夾,右手拎鑰匙,謹遵懿旨,相當認命地執行採買工作。
她快回來了,他動作得快點,否則阿婆又要嘮叨了。
他無法不質疑,現在的大學生愈來愈好混了,不然怎麼才升大三,她看起來就一副很閒的樣子,成天不是社團就是在家裡晃,還有閒功夫研究食補來荼毒他。
走出大樓,正好看見她由機車後座跳下來,脫下安全帽交還,對機車騎士說了些什麼,揮手道別。
一轉身,見他站在大樓階梯上,三兩步快跑過來。
“你要出門?”
他揚了揚手中的採買清單,那是太后老佛爺昨晚頒的懿旨。
“正好,我跟你一起去。”
他聳聳肩,沒說什麼地率先邁出步伐。
“你這樣就想出門?”她指了指他“不當”的穿著。
不然呢?“我沒有穿燕尾服倒垃圾的習慣。”
“被你打敗了。”她沒好氣地動手替他翻好領口,扣齊襯衫釦子,再將袖口整齊往上折兩折,並且讓自己暫時忽略他底下踩的夾腳拖鞋。
雖然他率性浪蕩的死樣子迷倒左鄰右舍一群情竇初開的無知少女,覺得那樣的他好性感帥氣,她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那哪是什麼輕狂帥氣?根本就是懶好不好!同住三年,她太瞭解這男人什麼鬼德行了!
偏偏人長得帥就是這點吃香,連散漫隨興都有型得沒天良。
“我又哪裡惹到你了?”他好笑地瞟她一眼,馬路都被她踩出坑來了。
“沒事!”她悶悶地回了句。
一前一後靜默地走了一段路,他突然開口。“那傢伙想追你?”
“誰?”她愣了愣。
“剛剛載你回來那個。”看到好多次了,居心可議。擺明是火山孝子才做得出來的事,一般朋友不會那麼殷勤,還風雨無阻。
“喔,社團的學長啦。我還在考慮。”
“考慮什麼?條件太遜不喜歡?還是孝心還不夠打動你?”
“不是啦!他人很好,我有認真在想交往的可能性,可是還差一點衝動,你知道的,這種事是需要一些些熱情的。”
“你指的可是淋著雨,抱一束花在你家樓下大喊我愛你,然後你感動得衝出來抱住他,又哭又笑罵笨蛋的那種熱血嗎?”恕他不予置評。
他淡淡的諷刺口吻,聽得她直髮笑。“你說得好灑狗血。”
“不然你在顧慮什麼女性矜持?不必在你沒有的東西上頭掙扎太久,杞人憂天。”
“梁問忻!”她不爽地捶了他一記。什麼嘛!這男人非得一開口就損人嗎?她哪裡沒有女性矜持了!
梁問忻不理會她的氣悶和白眼,伸手揉揉她的發,惡質地弄亂她綁好的馬尾,她正要開口罵人,他笑笑地、聲音無比溫柔地道:“如果真的心動,就要好好把握住,不要錯過任何可以讓自己快樂的可能。”
聲音卡在喉嚨裡,她愣愣地瞧他。
有沒有這種前男友?還會和她討論新戀情,鼓勵她放開胸懷去擁抱愛情,會不會太大方了一點?
“呆!”他弓起食指關節,敲她額頭一記,率先往前走。
“什麼嘛……”她摸摸額頭,低噥著跟上去。
這不是那個孝子嗎?
下樓來拿報紙,看見在門口徘徊張望的身影,有人從大樓裡出來,就別開頭假裝不經意地看過去。
“啊,好巧,你要去上課嗎——”聲音卡住,出來的是身形與梓容相像的女孩,還遭了一記白眼。
粱問忻差點大笑出聲。
這蠢蛋想幹麼?製造不期而遇?
照他這種追法,追一百年都追不到容容。
沒見過有人能笨成這德行,連把妹都不會!實在看不下去,他走上前,懶懶拋去一句:“你要是凍露水凍到得肺炎,說不定心腸軟的梓容會同情你,拎個三牲素果去醫院看你。”
“啊!”大男生一聽,果然陷入沉思。“真的嗎?”
“……”損人靠天分,被損靠慧根。頭一回遇到這麼沒慧根的,損得好沒成就感。
“你的志氣就這麼一丁點大?”直接開啟天窗說亮話了。“要就靠實力把人追到手,不然立刻滾。我不跟只要得到同情就滿足的廢材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