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馨撅了撅小嘴,“姐,人家是說真的呢?”
趙琰正經神色,嘆了口氣,“姐也有些擔心”
“姐,你也是在擔心他嗎?”
趙琰點了點頭,“漢軍已經攻破興慶府西夏只怕沒有多少日子了之前橫掃了金國,現在又橫掃了西夏漢軍兵鋒之盛,天下無人能纓其鋒我擔心他們的下一個目標就是我們”
“姐,真的會這樣嗎?他,他真的會來打我們?”趙馨憂心忡忡地問道。
趙琰嘆了口氣,“希望不會吧不過像他這樣的霸者絕不會就此停止征伐的步伐只要有梟雄崛起,就總會將一統天下當做畢生追求我想他也不會例外吧”
趙馨鼓了鼓腮幫子,“這個壞蛋~~”淚珠兒在眼眶中打著轉。
趙琰長嘆一聲,扭頭望向北方的天空,流露出悵然之色。
視線轉回到西夏。
陳濤親帥七萬漢軍進攻定州,在定州城與西夏殘軍展開了一場之前料想不到的慘烈大戰。處在絕境中的西夏人拼死而戰,時常漢軍剛剛在城頭上撕開一個缺口,很快便被西夏軍不計傷亡的反攻奪了回去。城頭上反覆爭奪,城牆下雙方將士的屍骸累積成山,鮮血在磚縫間流淌著,天空中迴盪著驚天動地的殺聲。戰事之慘烈讓人心驚膽戰。
然而陳濤絲毫沒有打算停止進攻的意思,他親自在陣前督戰。
慘烈的戰鬥從早上一直持續到中午,又從中午持續到傍晚。到了晚上,惡戰還在繼續,漢軍依舊如同浪潮般不停地衝擊著定州的城牆。
勇敢的西夏軍快要支援不住了。嵬名鐵戈站在殘破的城門樓上望著眼前無休無止的攻擊浪潮,勇猛的臉龐上不禁升起無力之色,雙目猛地一凝,舉起彎刀厲吼道:“為了大夏,決不能讓漢軍突破我們的防線”疲憊不堪的將士們稍稍恢復了些鬥志。
戰鬥繼續著。那慘烈的廝殺和驚天動地的吼叫聲已經讓人感到麻木了。
西夏軍已經無法將攻上城頭的漢軍壓下去了,雖然他們竭盡全力。漸漸地,漢軍在城頭上擴大著控制區域,雖然他們每前進一步都會付出不小的代價。
終於,西夏人再也抵擋不住漢軍的猛攻,崩潰了。殘存的西夏軍將士不管不顧嵬名鐵戈聲嘶力竭的吼叫聲,只管朝後面奔逃,他們已經在慘烈的戰鬥中失去了鬥志,如同喪家之犬一般狼奔豕突。
轉眼之間,漢軍幾乎淹沒了正面城牆,繼而城門被開啟,早已等候的漢軍遊騎兵呼嘯而入。與此同時,飄揚在城門樓上的西夏軍旗隨風飄落,那彷彿昭示著一個王朝的覆滅。
退入城中的嵬名鐵戈率領一小部分將士與漢軍展開巷戰,他們打得非常頑強,讓人欽佩。最終被包圍在靠近城中的一段街道上,前後都被漢軍裝甲步兵堵住了,他們已經沒有了逃走的可能。
嵬名鐵戈看了一眼身旁傷痕累累的將士們,又看了看不遠處兵甲鮮明的漢軍步兵,一種悲涼不禁湧上心頭。突然發出一聲吶喊,那喊聲中顯然帶著一種絕決,舉起大刀朝漢軍衝來,將士們也發出一聲吶喊,隨著他的腳步朝漢軍衝鋒,就如同撲火的飛蛾一般,充滿了悲壯的氣氛。
陸文龍眉頭一皺,舉起左手猛地放下。早已等候的長弓手當即發箭。只聽忽的一聲響,一片烏影迎著西夏軍飛去。幾乎同時便聽見噼裡啪啦一陣響聲,西夏軍將士紛紛被射倒在地。
殘存的西夏軍將士跟隨身中數箭的嵬名鐵戈衝到漢軍陣線前,吼叫一聲,衝撞在漢軍陣線之上。隨即只見裝甲步兵手中的長刀掀起一片刀光,鮮血洶湧而起,慘叫聲伴隨著歇斯底里的吼叫聲。一個個西夏將士被斬馬長刀斬倒,最後只剩下了嵬名鐵戈一人。
嵬名鐵戈跌跌撞撞地後退了數步,口中噴出鮮血,用長刀撐著身體以使自己不會倒下,雙目盯著面前的漢軍。漢軍將士的眼中都不禁流露出敬佩之色,雖然是敵人,但他們敬佩眼前這位臨死不屈的勇士
陸文龍打馬衝出軍陣。
嵬名鐵戈見狀,發出一聲震人心魄的吼聲,舉起大刀迎了上去。
轉眼之間,陸文龍從他身旁飛馳而過,嵬名鐵戈的身體在一片血雨中飛上了天空,重重地落下,再也沒了動靜。
陸文龍回首看了他一眼,嘆了一口氣,揚聲道:“好生收殮”“是”
漢軍僅僅用了一天時間便攻下了有一萬五千人馬守備的定州,斬殺近萬,俘虜五千,自身傷亡也有四千餘人,這樣的損失還是非常不小的。
佔領定州後,漢軍只留下五千人守備,主力則立刻北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