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自己,綺羅又皺起眉頭,蘇清詞在蘇老夫人眼中已經投胎變作了蘇錦繡,如今她再裝撞邪也不合適,不知什麼法子能叫她避開楊家。
90、女大當嫁
收到了樓八孃的禮物,綺羅心中自是十分歡喜,只是看著樓翼然的模樣,猜著他應當是沒有收到禮物的,因此也不敢跟他提樓八孃的事。
一整日何羨之與樓翼然都在下棋,綺羅雖棋藝不精,在旁邊看了眼,也不禁要感嘆下這兩人的棋藝之高。
正因為學堂裡沒了何羨之找麻煩,綺羅才又琢磨起那“侍疾”的事,一條條一件件的想著,終是想不到什麼好法子。
聽到上課的鐘聲,何羨之從樓翼然那邊回來,見著綺羅蹙著眉頭想心事,嗤笑一聲,說道:“人蠢還每日做出憂國憂民的樣子。”
綺羅一怔,覷了眼何羨之,說道:“誰憂國憂民了。”
“不憂國憂民,難道你在想今日午飯吃什麼?”何羨之諷刺道。
綺羅看了眼何羨之,心想若是身為男子該多好,也不會有這麼多的煩心事,忽想到一事,便問道:“你奶奶的生日就在五日之後吧?”
“是又怎樣?”何羨之用手支著頭問道。
綺羅垂下眼睛,忽然一笑,心想此事或許是自己多慮了。蘇老夫人先前叫她跟著去楊家,大概是一時氣憤只想著報復楊家才動了要她嫁入楊家的心思,如今蘇老夫人冷靜下來,自然要再次權衡利弊,當時的心思自然做不得真,況且如今樓家、何家的少爺公子都未定親,蘇老夫人未必沒打他們的主意。
如此想了一通,綺羅不禁一笑,心想蘇老夫人大約是懷疑上次中邪的事,疑心她人大了心思也大了,特地叫孫媽媽來試探她。倘若她有什麼舉動,只會叫蘇老夫人更疑心。如今不如走一步看一步,等著蘇老夫人告訴她這事,她再想法子應對。
何羨之見綺羅自顧自的笑了起來,輕哼一聲,換了一隻手支頭,說道:“你別打我的主意。”
綺羅聞言一愣,撇了下嘴,又將學堂裡眾人一一看遍。
樓翼然、樓燕然就算了,雖說未必再發生那事,但就衝樓翼然與樓燕然娘子的事就不能進了樓家;何羨之、何覓之也算了,雖然何嬸嬸也是好相處,但奈何這兩位少爺實在叫人惹不起……將一屋子人看遍,終究沒找到一個合適的人。
恰在此時,外面有人叫先生進來了,綺羅回頭,就見諸葛子鈺慢慢的走了進來,見到諸葛子鈺,綺羅不禁一笑。
諸葛先生與諸葛夫人都是好相處的人,況且諸葛先生對諸葛夫人一心一意,耳濡目染之下,諸葛子鈺品性也定然不會差了。再者說,諸葛子鈺雖靦腆,但看著也是老實忠厚的人。還有諸葛先生如今為官,依著他的才華,幾年後飛黃騰達也不一定,便是與諸葛家做親家,蘇家也是不吃虧的。
察覺到綺羅的目光,諸葛子鈺抬頭看了她一眼,臉上一紅,又快步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綺羅見此,收回目光,她一貫是將他們都當做小孩子的,如今用擇夫的目光看他們,心裡實在是彆扭。
回頭看了眼何羨之,見何羨之正眼神怪異地盯著她看,便又拿了書本做掩飾。
何羨之輕蔑道:“我雖不知你心裡想什麼,但只看你方才的目光,便知你心中沒好事。”
“死道友不死貧道,何少爺你自己珍重就好,莫要管別人的閒事。”綺羅說道,見著宋先生進來,又在心裡盤算著如何才能與諸葛夫人多多親近。
午間,綺羅看著諸葛子鈺正獨自坐在位置上看書,便走過去,說道:“總要休息一會才好,不然把眼睛熬成周先生那般就不好了。”
諸葛子鈺低頭道:“我注意分寸的,況且如今天光正好,不會熬壞了眼睛。”
綺羅聽他說完,左右想了下,又尋了話題道:“京城怎樣?可比襄城繁華?”
“各有各的好。”諸葛子鈺說道,抬頭看了眼綺羅,又低下頭去。
綺羅見他將手本拿在手中,又向後面靠去,心想諸葛子鈺這是不想與自己說話的,笑道:“那你在京城可都做過什麼?見過什麼名勝沒有?我只去過廣源寺,旁的地方都還沒有去過吶。”
“沒去哪,只在家讀書了。”諸葛子鈺說道,見綺羅是不肯輕易走的,又站起來說道:“我出去走走。”說完,便向外走去。
綺羅方要說她也出去一下,回頭就見樓翼然腆著笑臉站在她身邊,笑道:“你喜歡京城?我去過兩次,我來跟你說吧。”
“不用了,你還是先跟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