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雁子,如今我也給你抓一對回來。”
“其實野鴨就好,何必費這麼多周折。”綺羅說道,心裡又因樓翼然的話甜絲絲的。
“那不行,我是閻王爺爺,你是閻王奶奶,怎麼跟能那些俗人一般將就?”樓翼然不屑道,伸手握住綺羅的手,手指鉤在她腕上的五彩絲線上。
綺羅見樓翼然說的那樣自信,說道:“你看準了哈,別拆散了人家夫妻,也別弄死了,死了一隻,剩下的一隻該多傷心。”
“我知道。”樓翼然應道。
兩人牽著馬下了山坡,肩膀不時地碰在一起。
下了山坡,各自上馬,樓翼然帶路,引著他們向前面的湖泊走去。
尚未到那湖邊,先聽到雁子的鳴叫聲。
再往前,上一年的蘆葦乾枯橫斜地立在湖邊,又有蒲草隨風吹散在風中。春風吹過,蘆葦蒲草發出乾枯的吱吱聲,下面不足兩尺的嫩綠蘆葦冒出頭來,青青翠翠,直直地杵在湖邊。
“等我。”樓翼然說道,說完,捲了袖子褲腿拿了弓箭向那蘆葦叢中走去。
又有幾個家丁也跟著他進去了。
初一十五興味盎然地看去著,口中道:“不知道有沒有蛇出來。”
綺羅聞言,心中一緊,眼睛盯著樓翼然紫紅色身影看,待到他們走的遠了,便叫一聲,聽著蘆葦叢中樓翼然回了她一聲,心才安了下來。
“那邊有艾草。”初一指著一叢草說道。
綺羅心想幹站著白擔心也不是辦法,便與初一一同去摘那艾草。
艾草的味道,微微刺鼻,綺羅伸手抓了一把,草汁流出,染綠了她的指甲。
十五拿了一團柳枝皮搓成的小球,綠色的樹皮,被人從枝幹上扒下來,成了一團看起來十分有趣的花球。
“聽人家說窮人家沒有花戴就是戴這個的東西的。”十五說著,將手中的柳枝球遞給綺羅。
綺羅捏著白森森地柳枝,笑道:“看著也有趣,比紗堆的花看著更好。”說著,也提在手上玩。
等了一盞茶功夫,不見樓翼然回來,連身影也不見了,綺羅忙向前走了兩步,呼道:“樓翼然?”
叫聲在蘆葦蕩中迴盪,卻不見人應,綺羅心中一急,便向裡走。
她穿著靴子尚好,初一十五兩人的鞋子卻是不適宜進那蘆葦叢的。
綺羅進去又叫了兩聲,腳下溼潤的泥土黏在靴子上,撥開面前的蘆葦,綺羅還要叫,忽聽背後嘎的一聲,回頭,就見兩隻雁子探著頭,交纏著脖頸鳴叫著。
“看,是一對吧?”樓翼然得意道。
綺羅笑了下,見他手背上被葦葉劃破,留下幾道血痕,蹙眉道:“你叫他們抓就好,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
“自己的雁子當然是自己抓的好,不然他們胡亂充數,誰知道是不是一對。”樓翼然笑道,見雁子要掙開,又用力地掐住它們的翅膀。
“養幾日,等它們幫完了忙就放它們走吧。”綺羅望著那一唱一隨的雁子說道。
樓翼然腆著笑臉道:“我先帶回去,明日就給你送去。”
“好。”綺羅笑道,嘴角翹起來,伸手摸了下樓翼然手上的劃痕。
大雁的鳴聲在蘆葦叢中迴盪,遠處大雁撲騰翅膀的聲音此起彼伏。
樓翼然將大雁交給隨從關在竹籠裡,牽著綺羅的手,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向岸邊走去。
☆、與君同歡
月夜不寐,願修燕好。
這句下流話,綺羅日後在心中、在唇邊重複了一遍又一遍,每當看到天上成群的大雁飛過,她總想那其中,是否有一對,曾被樓翼然請來為他們做媒。
漫天飛舞的蘆花中,一身蔥綠男裝的女子眯著眼伏在紫紅衣衫英氣少年的胸前,翹著嘴角安心地被那少年護著。
樓翼然眯著眼睛,一邊低聲抱怨那蘆花亂飛迷了人眼,一邊因綺羅被他護著,心中恨不得那風再吹的更大一些。
風漸歇,只剩下枯黃的蘆葦搖曳,發出嘩嘩的聲音。
綺羅站直了,有些羞赧地向前看,見隨從早已到了岸上,臉上的緋紅慢慢散去。
“這衣裳真難看,也難為你能從小穿到大。”綺羅嘟囔道。
“是啊,還是大紅的好看,你別急,我馬上就穿給你看。”樓翼然笑道,握著手慢慢向前走。
那大紅的衣裳是什麼,綺羅自然知道,嘴上卻不服軟道:“第一次看你的時候,你胖胖的,騎在馬上一顫一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