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夫人身上:“孃親,你若沒做那事,爹爹沒事,我也沒事了。”說完,頭一垂,竟是睡著了。
蘇老夫人向旁邊讓了讓,見著光影之中,蘇清遠站在一邊,眼神有些怪異地看她。
“將綺羅弄走,將那貓扔了。”蘇老夫人喝道,見自己還抓著梳子,又將梳子也扔到一邊。
“都不許亂說。”蘇清遠吩咐道,走到床邊,見那黑貓還睜著眼睛,黑暗中,似乎是冷笑一般,“……留著它吧,總是一條命。”
蘇清遠說道,將蚊帳撩開,將綺羅連同那貓一起抱起,轉身走了出去。
院子外邊,站著十幾個丫頭婆子,蘇清遠冷冷地看了她們一眼,叫她們都散了,才將綺羅抱到春暉院。
將綺羅放下後,蘇清遠問道:“怎叫大小姐出去了?”
“奴婢們不敢叫她,怕嚇丟了魂。”初一囁嚅道。
蘇清遠嘆了口氣:“看緊點,你們也不用害怕,明日便請了師父來。”
“是。”初一等人應了。
因是綺羅閨房,蘇清遠不便久留,便自己出了門,門外莫姨娘正等著他,見著莫姨娘,蘇清遠又隨了她去了。
原來今日蘇清遠聽綺羅提起趙姨娘,先是見了蘇睿軒,之後又與莫姨娘說起趙姨娘。
莫姨娘很懂得琢磨蘇清遠的心思,當即便曉得他是想趙姨娘了,如此,又將趙姨娘的好處說了一通,只叫蘇清遠感嘆不已,心中更想趙姨娘。想的多了,就後悔當初將她趕走,後悔了就必要追究原因。
時隔這麼多年,蘇清遠淡忘了自己當初的漠視,只將過錯推到大楊氏與蘇老夫人身上。慢慢領悟到他與趙姨娘是被人棒打鴛鴦,叫人給算計了。
“老爺,大小姐可還好?那麼好的一個孩子,眼看就要,哎。”莫姨娘嘆息一聲。
蘇清遠臉上動了一下,扯到了傷疤,臉頰上又突突地疼。
“孃親,你不該做那事。”蘇清遠想起綺羅,不,蘇清詞的話立住腳,蘇老夫人究竟做了什麼,叫蘇家陷入如今這種局面?
倘若她沒有做過,那為何蘇清詞反覆說的時候,她不辯解,不反駁;更何況,蘇老太爺說的話……蘇清遠又向前走一步,問道:“綺羅身邊可有人告訴她她姑姑還有趙姨娘的事?”
“怎麼會有?大小姐才多大,她身邊的丫頭那時才多大,更何況姑小姐早就出了門的。”莫姨娘秉持著不惹麻煩的心思回道。
蘇清遠低頭想了下,就算這些事有人跟綺羅說,那蘇老太爺的事,誰跟綺羅說的?她怎就知道蘇老太爺有冤?
如此反覆想著,蘇清遠越發懷疑起蘇老夫人來。
過了夾道,隱約見一個小丫頭在牆上貼黃紙,便斥道:“你做什麼!”
“老爺。”那丫頭嚇地一愣,隨後反映過來喚道。
蘇清遠聽出是大楊氏身邊的玉葉,又問:“你做什麼?”
“夫人叫、叫我出來貼上,免得叫鬼、過了巷子。”玉葉結結巴巴地說道。
半夜提到鬼,莫姨娘等人身上皆是一冷。
“這邊沒上門,那邊就先心虛起來了。”蘇清遠想起蘇清詞死時的模樣,不屑道,“收拾了,誰敢再貼,我叫她吃下去。”
“是。”玉葉將牆上的黃紙撕下,連滾帶爬地走了。
蘇清遠嘆了口氣,又與莫姨娘向前走去。
綺羅第二日醒過來,不管旁人問什麼,只做不知,只說不知怎地,身上很累。
那時常吵鬧的貓,卻趁著眾人不注意竄了出去。綺羅帶著人去找了一通,最後在巷子裡找到那黑貓時,就見那黑貓口吐白沫,顯然是被人投了毒。
何媽媽用泥摻和水灌進貓肚子裡,叫它將毒吐出來,那貓彷彿人一般咳嗽吐了半日才醒轉過來,只是之後,就有些無精打采。
“這是去了一條命了。”何媽媽唸叨著。
綺羅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那貓,心想蘇老夫人真狠,明著不能扔,就暗中下毒。
那邊蘇老夫人著了涼,又嚇了一下,白日裡府中事務又多,不得歇息,她又是頑固愛逞強的,硬撐了一日,到了晚飯後,身子晃了兩下,站不起來了,才叫人去請大夫。
蘇清遠帶著大夫來了,又隱約聽到那貓的事,對著蘇老夫人就有些不自在。
許是一生壞事做的太多,蘇老夫人發著燒,嘴中唸叨了幾句模稜兩可的話。
在一旁侍疾的蘇清遠聽著,雖沒聽到關於蘇老太爺的事,但那幾句話,卻叫他忍不住將蘇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