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的報紙上會這樣寫‘一女子,不堪青春期困擾,慘死異國街頭’,運氣好的,你還會成為之後家長們教育孩子的典範。”
方天佑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這一整個過程卻是替她擦去臉上的汙漬,理好額前的髮絲,穿好身上他過大的西裝外套,隨即眸光落在她一片紅腫的腳丫子上,蹲下身子,而後將她抱著坐在他屈起的膝蓋上,拿出手帕替她擦了擦腳上的灰塵。
良久,方天佑起身,將她橫抱起來,往自己停車的方向去了。
“還是先跟我回去吧,我估摸著你這腳上的好好處理一下子。”
於是乎這一晚上,慕念晨原本收斂的情緒一觸即發,嘴角一咧,眼淚嘩嘩往下掉,雙手還不忘捶打方天佑結實的胸膛,一股腦眼淚鼻涕什麼的全都往他身上蹭:
“方天佑,你會不會說話呀,什麼叫殉情呀,有沒有人死,我那怎麼叫殉情!我才不會想不開,我要是死了誰來找你出氣呀,我告訴你,下次你再這麼好,我就找人廢了你!”
這樣的時候,就好似寒冷久了的人,無論是誰,遞上的哪怕只是淺淺一杯溫水,也足以他感謝蒼生,雪中送炭大概就是這個意思,第一次,慕念晨覺得方天佑的形象一下子就高大了起來,可是長久下去,她該如何來還?
方天佑嘆了一口氣,卻是唇角微揚,聲音輕的像是唇語般:“我不對你好對誰好?”明明是反問,可卻又帶了另一番的自嘲,慕念晨垂著眸子並沒有聽到。
車門開啟,慕念晨這才想起,今天晚上方天佑的訂婚宴因為她的緣故搞得一團糟:“方天佑,我還是去酒店吧,暫時沒有臉面見伯父伯母。”
方天佑聳聳肩,無所謂她想去什麼地方,想著東方顏現在還住在他家莊園裡頭也就不強求慕念晨跟著他回去了,腦海中浮現出東方顏那種美得不真實的笑顏,方天佑突然想對著慕念晨敬個禮:“親愛的前妻,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沒有再早一點搞砸那場訂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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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顧北言一直等到方天佑的車子消失在視線中,方才啟動車子,手機響起,瞥見電話上顯示的來電人姓名時,顧北言下意識按下拒聽鍵,而後像是發洩似的將手機扔到了後車座上,只是那電話鍥而不捨的像是同他槓上了,躺在座椅上依舊瘋狂叫囂著,顧北言踩下油門車子衝了出去卻是一點接電話的意思都沒有。
半個小時之後,顧北言的車子停在了他在這邊住得酒店前面,靠在車椅上,入眼是這個城市此時依舊繁華的夜色,可是一直到這一刻他腦海中浮現的卻都是慕念晨滿臉淚痕的樣子,她現在在做什麼?
良久,車窗被人敲了幾下,顧北言回過神來,降下車窗,桑紫涵身上披著他之前的西裝外套貼身的還是那件沾滿了蛋糕的禮服,站在車窗前,整個人抱著身子凍得瑟瑟發抖。
伍玥站在一邊有些為難的樣子,車子就停在不遠的地方,可是桑紫涵卻堅持要來這個地方等顧北言。
顧北言揉了揉額角,而後下車,看向桑紫涵的時候卻是變成了不同於之前的溫和神色:“紫涵,天這麼冷你怎會在這邊?”
桑紫涵低著頭,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卻又調皮的偷偷抬眸看到顧北言沒有生氣之後才終於換上了之前的一臉歡快:“言,說好了假裝一天我男朋友的,可怎麼一半你人就沒了?我擔心你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所以才懇求伍玥帶我來這邊的。”
顧北言看一眼正低頭把玩手機的伍玥,這個時候他是真的有種把丫的丟回國的衝動。
“那先上去吧。”顧北言抬步,隨即往酒店大堂方向去了。
出示證件,顧北言又再開了一間房,而後將門卡遞給伍玥:“你先帶她上去吧,衣服什麼的明天再說。”隨即又轉頭看向站在一邊沒有說話的桑紫涵:“不早了,今天就先將就著在這邊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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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澡換上睡袍,顧北言依靠在窗前,手指間夾著的香菸慢慢升騰起一圈白色的煙霧,屋子裡很黑,只有香菸上燃著的一點或明或暗的閃著,窗外這個城市就在眼下,繁華的樣子絲毫不比白天遜色。
越是這樣的時候,明明身心疲憊,可是卻睡意全無,一下子,顧北言覺得好多事情他都理不清頭緒了。
忽然之間,顧北言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拿起安靜躺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找到顧塵的號碼而後撥了出去,這個時候顧塵應該已經在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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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佑將慕念晨安頓好之後又回自家的莊園拿了她帶來的行李給她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