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量,那些人只道是章後的陰靈顯身了,哪裡能不怕的?不嚇得屁滾尿流都算是好的了!
一時間人仰馬翻,呼爹喊娘,都不知道比花樓上的歌舞還要熱鬧多少倍!
轉眼間,烏鴉鴉的人群像潮水一般退去,花樓下靜可落雀,獨留李海棠莫明其妙地看著迅速退去的人潮。
叫人奇怪的是花樓的上歌舞還在繼續,伶人們好似根本就沒有受到影響,仔細一瞧卻也瞧出分別:伶人們原來春意明媚的臉上盡是肅穆,有幾個還嚶嚶地低泣著。
李海棠歪著頭瞧著覺得很是奇怪,問道:“這是怎麼了?”
“哇!”跳舞的舞妓們再也繃不住大哭起來,有的膽大些的奔逃著跑向了臺下,有的膽小的直接軟了腿癱在了臺上,嚎啕大哭著求饒。
“上去,不準下來!”這時候從後臺走上來了一個紅衣的婦人,四十多歲的樣,濃妝豔抹,看得出來她應該有些功夫底,兩個十六七歲的舞妓被她一手拎一個就跟拎小雞仔兒似的,嗖地一下就給扔到了臺上,叉腰吼道:“規矩不懂啊?誰叫你們停的?敲鑼拉琴的,都給我把響動整起來!”然後上得臺來,幾腳踢在癱軟在臺上的舞妓身上,吼道:“起來,給我繼續跳!”那些舞妓們渾身打顫,卻也懾於婦人的淫威不得不站了起來,腳下打著漂到底也舞了起來。婦人這才滿了意,朝臺下的李海棠斂衽深深一福,謅媚地笑道:“這些是從小地方來的,沒有見過世面,還望娘娘看在她們舞跳得尚可且饒她們一回。”
李海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就當上“娘娘”的,但看人家說得那麼客氣雖然一頭霧水還是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道了一聲:“跳得真的很好!”
婦人聽了很是高興,立即歡喜道:“娘娘喜歡就好!”又轉頭喝斥那些舞妓們要好好跳舞,再去指點了拉琴彈琵琶的哪處不對,再給大家說了一些激勵安慰的話語鼓舞了一下士氣,然後就笑盈盈地下臺了。
臺上的歌舞妓和樂師們都好想大哭一場,卻是又不敢,一個個就跟牽了線的木偶一般動作僵硬,沒有一點兒美感。初初看去還算有趣,時間長了李海棠就覺得乏味了,哼了哼,轉身離去。
等到李海棠一走,臺上臺下,包括躲到後臺的那個豔麗妝容的婦人都齊齊地癱倒在了地上,一個個呼爹喊娘地大叫衰運,待反應過來又哐哐地掄自己的耳光,神神叨叨地耍了好久才消停。
不消多久,章後顯身了的事被傳得四面八方,越傳越神,越傳越玄乎,都驚動官府了。
建康有座娘娘廟,供奉的是南陳的皇后,大周的皇帝早就看不爽了,怎生忍得了它再傳這種靈異的事來。不等到天黑,立即就來了一隊官兵,將娘妨廟前前後後圍了一個水洩不通:要抓妖言惑眾亂人心的人!
紅衣婦人又被堵住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道:“真的是冤枉啊,我們一直在臺上跳舞,根本就沒有跟人說過一句話,哪裡能傳播妖言啊!”
真的是倒黴透頂了,她花娘十歲進伊人樓,十二歲便開始在娘娘廟前獻舞,到現在都整十年了,每年都跳,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
花娘真的是欲哭無淚,她到底是哪裡得罪了章娘娘啊?賽前該進的供奉都進了啊,到底哪裡沒有打點到啊!
攪盡腦汁細回想,覺得沒有什麼不妥啊,十年了,年年如此,她又不是第一回經手,怎麼會出錯!
突然,花娘打了一個激靈:十年,年年如此?難道說,錯就出在十年年年如此上?
再想想那個傳聞,又覺得不對,章娘娘是遇到喜歡的歌舞才會顯身的。這說明自家歌舞好,絕不會是得罪了章娘娘。只是,一直以為不都是風平浪靜的麼?怎麼這次弄得動靜這麼大?人仰馬翻地攪了自己的生意了就不說了,偏生還招來了官兵!
“衙門口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花娘一陣哀嚎,進這一趟衙門也不知道要折多少銀錢進去!這真是要要她的老命嘍!
。。。
 ;。。。 ; ;
第16章:熱心腸
若說長安就像盤豆腐,八水就像每塊豆腐間的凸起的楞紋,將豆腐分成若干塊,每塊豆腐都是方方正正橫平豎直,一條條街道就像印在豆腐上的麻布紋,而一個個坊就是縱橫的紋中的格,坊裡的人就是那些格里的豆腐。
論起手藝,毫無疑問做長安的這盤豆腐的師傅是出了師的。而也把揚州比成盤豆腐的話,做它的師傅手藝就不怎麼樣了。
先說這出盤的形狀,比起長安的規正整齊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