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本躺在地上的嫵媚兒和假童子竟突然又站起來,盯著遠去的宣、石二人,嘴角不約而同露出一絲得意的詭笑,眼球也在一瞬間變得如血一般殷紅。
似乎有種不祥的預感,宣、石二人一路打馬疾馳,不敢多作停留。死裡逃生的二人在不經意間又成長了一些。
或世間的得與失,其實不是取決於歷事者本人的心態麼?
頹敗的城隍廟在暮色下顯得幽靜而恐怖,兩個守門的佛陀呲牙咧嘴地注視著這個渾沌的世界,身上的灰塵讓他們猙獰的面孔不那麼突顯。
年久風吹日曬之後,已經爆裂的門上斑駁的紅漆像老女人臉上的黑斑。門兩側是兩幅可司空見慣的對聯:開口常笑笑天下可笑之人,大肚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事。書了“城隍廟”三個大字的牌匾的風中搖搖欲墜。
芳草沒膝的小徑上,宣鐵、石心正縱步疾行,臉上充滿不安的神色。因為腳下這芳草雜亂的鋪倒在地,分明有大批人踩踏過的痕跡。
更重要的是山腰宣鐵用亂石佈下的八卦迷魂陣早已被破。
“啪”二人一腳將破門踹開,也來不及顧忌什麼神明瞭。
“吱呀——”
裡面毫不留情地出現了二人最不願看到的情景。
鮮血、屍體,原來莊嚴聖潔的朝拜之地早被玷汙成了屠宰場。被人貢奉了百十年的彌勒佛依然笑著,只是不知那笑是麻木不仁的笑還是對人世間無止境殺戮的嘲弄的笑。
裡面有四個人是他們認識的,王華、伍少春、白劍、任笑。
王華死了,身上的創口足足有四十多處,已經凝固的血染紅了整個地面,那雙堅毅,真誠的眼睛此刻已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