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
天威教主仍戴著一具金縷面具,華麗的長袍如鍍金般灼灼生輝。他端坐在那裡宛若天神,俯視天下眾生。
可殷劍飛似乎更注意另外一個人——天威教教教主身側的白衣蒙面女郎。
當然區別於大多數人注意的是女郎婀娜的身段和出塵的氣質。
殷劍飛,無梅等,明鏡等人都清晰的感覺到一股似有似無、隱而未發的殺氣。這種殺氣迥然不同於天威教主那種張揚拔扈、氣勢如濤的殺氣,而是一種內斂的,卻可在瞬間迸發,一招致命的殺氣,而這股殺氣就來自於神秘女郎。
毫無疑問,另外的十二個人自然就是天威教的頂樑柱四護法、八天尊。
“歡迎諸位英雄光臨我天威聖殿,能得無梅道長、張莊主、明鏡大師、殷盟主這樣的人物如此抬愛,天威教雖滅猶榮啊!”天威教主語氣中透著一絲笑意。
“……”
白少雄挺身而出,掣劍在手指著天威教主喝道:“爾等既知我來意,還不快快束手就擒。別等到時真的動起手來,難保你們死得更慘!”
天威教主冷哼一聲,“你還不配與我說話,找個夠份量的!”
白少雄幾時被人這樣輕辱過,當即漲紅了臉就要衝過去,卻被殷劍飛一把拉住,“少雄,大敵當前,切不可魯莽行事,免得亂了陣腳。”說完又面向天威教主,“今天這形勢你也都看到了。天威教野心勃勃,貽害江湖,我白路豪傑斷然不能再由你胡作非為,你們是自行了斷,還是要我們動手!”
天威教教主突然笑了笑:“你們殺太行四少的時候是否也是先說過類似的一番話?可他們並不認為自行了斷有多光榮,當然那更不會認為你們這種施捨別人自殺的行為會有多麼偉大,我也一樣!”
“那就殺,絕不能讓這種禍害留在世間!”
“對,為民除害!”
“敬酒不吃吃罰酒,殷盟主不用再猶豫,殺了他們!”
“死到臨頭都這麼囂張,對我們指手畫腳,一個劊子手有什麼資格說這種教育人的話?”
……
眾雄個個振臂高呼,彷彿剷除“太行四少”的光榮歷史時刻又要重現了。
峰迴路轉
殷劍飛緩緩抽出了劍,目光如電,緊緊盯著臺上的兩人:“自古正邪不兩立,接招吧!”
不料天威教主突然擺擺手,霍然起身,冷澀的語調再次響起:“不錯,自古正邪不兩立,我承認我並不是個好人,可即便如此,憑什麼你們就有資格來評判我功過,來定我的生與死?我命由我不由人!”天威教主驀地向前踏出去一步。
群雄不由自主向後撤了一步。
“阿彌陀佛!”明鏡宣一聲法號,緩緩道:“施主既已知錯,何不放下屠刀?施主又問善惡是非,我輩皆是為民請願,代表江湖數千萬渴求正義、和平與安寧的心意,鏟滅天威乃民心所向,施主領導貴派一意孤行與江湖正派計程車為敵,屢犯殺孽,難道時至今日尚不覺悔改麼?”
“好!”天威教主猛然道:“不愧是天天唸經的和尚,口才的確不凡,說得也夠冠冕堂皇!可敢問大師,倘若我放下屠刀,你們肯讓我立地成佛麼?倘若我浪子回頭,身後真的是岸麼?懇請大師賜教!”
“這……”明鏡雖然在群雄中頗有威望,但仍將目光轉向殷劍飛。
殷劍飛朗聲道:“倘若天威教主答應解散天威教洗心革面,棄惡從善,我等願自然不會為難教主以及教中弟子。”
“殷盟主心懷仁厚,果然有大家風範,不愧是雙奇的弟子。可你答應,其他人能答應麼?”
白少雄低聲道:“天威教根深蒂固,勢力遍及中原,此時迫於形勢解散,難保他們不會捲土重來。剷草不除根,終是江湖的一大威脅。更何況,天威邪教在江湖屢犯殺孽,縱然是死一萬次,亦不足以平民憤啊!”
“白少俠,此言差矣。我等即便是替天行道,也須懷著仁慈救人之心,古人云‘上天有好生之德’,對於那些誤入歧途的人,我們應該做的不是將他們逼上絕路,而應該拉他們一把。於己,此是為善;於人,這也是寬容與警示!”
當然,白少雄早就對無梅有意見了,冷冷反駁道:“道長該聽過家夫與蛇的故事吧?如果道長敢保證天威教真的能棄惡從善,那我等自是沒有什麼顧慮了,大家說是不是?”
群雄中倒有大半在響應白少雄。
“白少雄,你——”無梅微有惱怒地盯著他。
白少雄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