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笑看著他的動作和表情已猜出個大概。
“衝上去,肉博!”白劍語氣堅定如鐵。
“不錯,踩著海面上的木板和屍體,這三四百半的距離應該不是問題!”石心霍然轉身望著依然翻著惡浪的海面和不遠處猖獗依舊的三艘敵艦。
宣鐵這時轉身面對三人:“你們有把握過去嗎?”
山丘一樣的惡浪,連英雄號這樣的龐然大物都如樹葉般搖擺不定,人,能衝過去嗎?
三人不語。
“四位將軍,”張瓊提劍踉蹌著跑了上來,“炮彈打光了!”
片刻死寂之後,四兄弟突然相視一笑:“既然老天爺都替我們安排好了,還有別的選擇嗎?”
“張瓊,通知英雄號和火龍號的將士們,全力衝過去,看準時機,登到敵艦上。”宣鐵臉上的肌肉在跳動,“還有,告訴他們,他們都是好樣的!”
“軍隊有好酒啊,誓死不回頭,刀光劍影灑熱血,殺得那敵人直喊爹,不回首啊不低頭,咱爺們兒挺直腰板往前走,前頭有美人啊,她在對著哥哥笑……”
歌聲中,兩艘戰船迎頭破浪,輕巧的火龍艦一馬當先頂在了英雄號前邊。
“滾蛋,王重一,別他媽犯傻,兩船並肩走!”一向冷靜的宣鐵突然瞪大眼朝火龍船上吼。
王重一和數十名部將都站在了甲板上,火光映著一張張堅毅的面孔,十七歲的貢志賢,三十歲的鐵匠孫伏虎,三十七歲的大個二楞,四十歲的西北漢子王重一。
王重一面帶著微笑,整理了一下破碎的衣甲,定立在甲板上,大聲道:“四位將軍,咱火龍船上的將士們是不是爺們兒啊?”
“轟—”擋在前面的火龍艦,早已半沉的船體上同時被三枚炮彈擊中,騰起數丈高的火龍。
火龍號頃刻間就被暗黑的海浪吞沒了,剩下的就只有丈高的火龍騰空而起。
海面上依舊迴響著將士們嘹響粗獷的歌聲:“誓死不回頭……不回首呀不低頭,咱爺們兒挺直腰板……”還有王重一從腔子裡喊出來的那句話:“咱火龍船上的將士是不是爺們兒?”
“是—是,你們都是爺們兒,是憲載王朝的爺們兒,宣鐵目中閃著光芒,撕心裂肺般地喊道。
很快,英雄號藉著火龍號烈焰的掩護,在它的殘骸上碾了過去,如同地獄的魔鬼般突然出現在松藩號面前,一下子將它撞得翻了半邊。
英雄號裡的百餘名兵將厲鬼般的衝殺了出來,帶著閃著森森寒光的刀,劍,帶著滿腔的憤怒和悲情,幾近瘋狂的他們如噬血野獸般肆意殺戮著,沒有什麼力量可以阻攔!
老天爺都攔不住!
炮火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倭寇驚恐的慘叫聲,這種聲音只持續了半個時辰。
“英雄號”沉沒了。
松藩號安靜了,櫻花號安靜了,只有海水在嗚咽。整個海面上煙火,殘船,死屍,鮮血……
這一戰終於結束了。
石心等人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京東城的家中舒適的榻上了。只是渾身纏滿了繃帶,一動不能動。
“草,閻王殿還有床?”任笑睜開眼聲音沙啞微弱。
“哎呀,你們可算是醒了,真幾巴嚇死我了啊!”太守魏明哲長長出了一口氣。 。。
離別
“父皇讓我回去。”晨星扭頭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夜空輕聲道。
石心愣了一下,道:“怎麼這麼突然?有什麼事嗎?”
“沒,沒事,只是父皇說有點想我了。”
石心不太在意地微微一笑,道:“那你就先回去好了,在京城等我們的好訊息。現在四王部的鐵騎已基本上平定了四夷,皇上的外交聯盟使命也完成的差不多了。再過幾日,待我們簽過盟書後,便班師回京,到那時,我們再相聚也好啊!”石心滿懷憧憬的說道:“到那時我再請皇上賜婚,哈,皇上應該不會拒絕的,是吧,晨星?”
晨星背對著石心,竟然沒有說話。
“晨星”,石心突然覺得氣氛有點不對,“怎麼了?怎麼不說話?”石心輕輕扶住她的雙肩問道。
晨星扭轉頭衝石心微微一笑,道:“沒,沒什麼,我,我只是不想離開你。”說話間,眠眶已微微發紅。
石心沒有發現那一絲微笑的勉強,笑道:“別傻了,我們只是分開幾天嗎?別這樣,像是要生離死別似的,這可不像你啊!”
石心替她擦去腮邊的淚水。晨星斜靠在石心肩上,望著漆黑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