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門鈴,她連忙放下手中的電話,想去應門。
“那你去開門吧!我沒什麼重要的事,下次有空再聊好了。”
“好吧!”
江昀收了線之後,連忙去應門。
一開啟門,原來站在門外的是送信的郵差。她點點頭,對郵差道了聲謝,然後接下郵差遞過來的一疊信件。
她隨手翻看那一疊信件,最上面的幾封是廣告信函,接著是出版社轉寄的讀者來信,最後—封信讓她疑惑地皺起了眉頭,這明明是她媽媽的字跡。
她到書桌找了一把拆信刀,順著封口利落地把信封完整地開啟,然後把信封裡面的東西抽出來,那是一本護照、簽證和—張字條。
我知道你一定沒有去辦簽證,所以幫你辦好了。
至於細節,我已經幫你約了紀強先生,禮拜三的下午一點半在“有夢園”,你再和他詳談。
這樣沒頭沒尾的紙條,就只有她老媽這種想到就做的個性的人才能寫得出來。
江昀搖搖頭,嘆了一口氣。雖然她篤定那個男人絕不會要她當他的撰稿人,但是,既然是她媽媽先約人家的,她不去收拾爛攤子也說不過去。
禮拜三的下午一點半?!
天哪!今天不就是禮拜三嗎?
江昀飛快地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心中暗暗叫苦。
媽呀!為什麼每次都要出這種讓她措手不及的難題給她?
“咦?你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裡,你最近不是忙著找撰稿員和做亞馬遜河之旅的準備嗎?”
狄元起訝異地看著眉頭深皺的紀強由外面走進來。
雖然和他已經是多年的死黨,但是紀強每一次回來,最多隻在他面前出現一次,而今天距離上次見他的時間,前後還不到一個禮拜呢!
“別說了!找了幾個,怎麼看就是怎麼不對眼。”
紀強搖搖手,做一個別提了的手勢。
“找個撰稿員有這麼難嗎?把你紀強這兩個字抬出去,少說也有一卡車的人來應徵。”憑紀強的知名度,能做他的撰稿員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十卡車也載不完。”紀強倒也不謙虛,因為他只是實話實說。以他的名氣,能成為他的撰稿員,可是一步登天的好機會。
“那你還有什麼問題?”
“問題是我看來看去就是看不到一個對得上眼的,這年頭想出名卻沒有實力的人多得令人想吐血,那些應徵的,有一半寫的東西比幼稚園的小孩好不到哪裡去,要這種撰稿人我還不如自己寫。”一想到他看的那些詞不達意、沒頭沒尾、狗屁不通的文章,到現在,他都想為國內的通識教育搖頭。
“那總還有一半的人文筆不錯的吧!”狄元起由櫃子中拿出一隻茶壺,一邊小心地擦拭著,一邊順著紀強的話問。
“還說呢!有的老得快作古,只要風一吹就要跟上帝報到的,有的小到大概還在包尿布、含奶嘴,一臉像是要找媽的樣子,我可不準備到亞馬遜河流域當保姆,若帶著那種人,我光收拾爛攤子就收不完了,還有時間照相嗎?”
“應徵的人那麼多,總有不會太老或是太小而文筆也不錯的吧!”
“是有那麼一個。”紀強點點頭。
“那不就好了嗎?為什麼你卻說找不到?”狄元起這下倒是疑惑地停下了手上的工作,不解地望著有些自相矛盾的紀強。
“可是,那個人長得太醜了。”
狄元起被紀強這出人意外的話震得差點由椅子上摔下來,心中還暗暗慶幸他早放下手中的宜興名壺,不然,這下他大概要和他的愛壺說“莎喲哪啦”了。
聽聽,這個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紀強說的這是什麼話!
“長得不好看是人家的錯嗎?更何況你又不是在選另一半,你管人家的外貌做什麼?”狄元起不能苟同地搖搖頭。
“長得不好看當然不是他的錯,可是出來嚇我就是他的不對了,更何況我還得跟我的撰稿員相處好一段時間,要是我光看到他那個樣子就吃不下飯,那沒三天我就沒命了,還能拍出什麼東西嗎?”紀強說得振振有詞。
“是嗎?奇怪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看重別人的外貌了?”
狄元起的話說得紀強也有些心虛,他向來不是那種只看外貌的人,可是不知怎麼的,這次應徵撰稿員,他總是不由自主地在挑毛病。
“算了!別說這些子,我還沒有告訴你今天我為什麼事來。”紀強連忙轉開話題,他對太過探討自己內心的事一向沒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