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寒錦好奇地打量船上修士之時,她忽然感覺到一陣細微的波動。
在這靈舟之上,還有個築基期……
只是待看到角落那人之時。蘇寒錦先是驚訝地挑了下眉,接著心底便是幽幽嘆息。
那人是江雲涯,曾經謫仙一樣的江雲涯。他原本早已經是金丹中期,而現在。丹碎了,修為只有築基八層。此時他坐在角落,背靠船舷。依舊穿的是白袍,卻不是當初的高階防禦寶甲,而是普通的布衣。
凡人之中最普通不過的布衣。
只是他的衣服很乾淨,哪怕是粗麻布衣,也是不染纖塵。他雖然也是靈氣枯竭,身上更是有傷,並且傷勢不輕。但他整個人都乾乾淨淨的,就好像這世俗的畫筆,不能在他身上留下半分痕跡。
他手中長劍抱在身前,靜坐於靈舟一角。這時候,所有的修士都已經眺望著遠方。而他只是靜靜坐著,長髮隨風而動,像是要飛出靈舟,飛入那如血的殘陽之中。
銀sè面具在飛揚的髮絲縫隙中偶爾閃出一道亮光,讓蘇寒錦微微一怔。
他曾經是高高在上的仙人,如今卻是這裡最弱的一個,堪比凡人。難怪原文中再也沒有提及江雲涯,一個築基期修士,來到了最低都是元嬰的滄海界。不會有門派要他,而沒有人帶領,界湖周外的風暴,都能輕易地讓一個築基期修士死亡。
他在這裡,幾乎沒有一點兒能夠存活的可能。
就在這時,一直閉著眼睛的江雲涯突然睜開眼。朝蘇寒錦的方向看了過來,他目光深邃,向是透過了湖上的水霧,透過了那遙遠的距離,遠遠地投了過去。
只是一眼,讓蘇寒錦心頭一跳。
他也僅僅只看了一眼,接著便微微側過頭,似乎在認真地看界湖看似平靜無波的湖面。
界湖何等玄妙,雖說現在他們能夠看到靈舟,但實際上還遠得很。“現在距離還這麼遠?江雲涯不過是築基期,能夠感應到我的窺視?”蘇寒錦覺得詫異,隱隱多了幾分關注。
靈舟漸近,前去接引的滄海界修士便懸浮於靈舟之上,接著便幾步跨過,從水面上輕踏過來。靈舟上不少人看到如此神通都驚撥出聲,畢竟界湖表面上看起來平靜,但大家都能感受到周圍隱藏的風暴力量,幾乎不敢將自己的身體伸入靈舟之外,而此時見到別人在湖面上如履平地,自然心生敬仰,眼中竟是羨慕和敬畏。
這等表情,落到岸邊眾人眼裡又是一陣嗤笑。
“竟然大都是金丹期,若不是妖兵攻打青莽山,這些人一輩子都跨不出青莽山界吧?”有人笑道。
“上來了還不是一樣,幾百歲的金丹期,你們門派收?”又一人道。
“竟還有個築基期的,真是開眼了。”
一群人議論紛紛,蘇寒錦微一皺眉,她一轉頭,便看到紫靈韻也是緊鎖雙眉看著那靈舟,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便發現她看的是金鐘良。
“在看什麼?”蘇寒錦打斷了她。
“我似乎能感受到那人的劍意。”紫靈韻皺眉道,“莫非先前感受到的就是他的劍意?”紫靈韻握緊了手中的長笛,她將長笛拿起來橫到身前,接著蘇寒錦便發現那長笛成了一柄竹劍。
“他不過元嬰二層修為,為何我會有一種遇到了對手的感覺?”紫靈韻甩了甩頭,嘴角勾起個明豔的笑容之後又道:“想那麼多幹嘛,等下我將修為壓制到元嬰二層,試試他的劍意!”
也就在此時,蘇寒錦用手中的問心劍在她的竹劍上輕敲了一下,問心劍一聲輕吟,引得紫靈韻竹劍跟著震動,紫靈韻登時轉頭過來,“怎麼,玄錦師叔現在就要賜教?我可是求之不得!”
蘇寒錦微微一笑,“難怪紫霄長老要你吹笛修身養xìng,那不過是個低界的元嬰修士,你與他比劍意,是想讓仙劍門和瀚海劍派的笑話麼?”
“我不會輸。”紫靈韻冷著臉道。
“贏了也一樣。”蘇寒錦瞥了一眼她的衣襟,“橙sè劍穗。”
紫靈韻頓時扯了扯嘴角,接著瞟了一眼旁邊不遠的仙劍門弟子,復又回過頭來道:“我覺得那小子不錯,興許仙劍門和瀚海劍派的要跟我們搶人。不過反正得等他們泡了登天池再說,不曉得這靈舟上的修士會不會給我們個驚喜。”
泡登天池?蘇寒錦愣了一下,她現在透過看書,對滄海界已經有了基本的認識,卻不知道低階修士上來之後要泡登天池的。蘇寒錦雖然驚疑,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接著轉頭看了一眼玄青。
玄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