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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淫婦。如同魯迅先生慣用的一句刻毒的評語,就就罵人是代表官方說話;我不知道他老先生是代表什麼“方”說話!

本來,不想說話的人,是無話可說;有話要說;有話要說的人誰也不會想到是代表那一方。魯迅先生常常“以己之心,度人之心”,未免“躬自薄而厚責於人”了。

像這樣的情形,文壇有的是,何止是魯迅先生。

十二月三十日,《大美晚報》的《火樹》。

記得在《偽自由書》裡,我曾指王先生的高論為屬於“官方”,這回就是對此而發的,但意義卻不大明白。由“自己偷了漢,偏要指說人家是淫婦”的話看起來,好像是說我倒是“官方”,而不知“有話要說的人誰也不會想到是代表那一方”的。所以如果想到了,那麼,說人反動的,他自己正是反動,說人匪徒的,他自己正是匪徒……且住,又是“刻毒的評語”了,耶穌不說過“你們反省著”嗎?——為消災計,再添一條小尾:這壞習氣只以文壇為限,與官方無干。

王平陵先生是電影檢查會{27}的委員,我應該謹守小民的規矩。

真的且住。寫的和剪貼的,也就是自己的和別人的。化了大半夜工夫,恐怕又有###千字了。這一條尾巴又並不小。

時光,是一天天的過去了,大大小小的事情,也跟著過去,不久就在我們的記憶上消亡;而且都是分散的,就我自己而論,沒有感到和沒有知道的事情真不知有多少。但即此寫了下來的幾十篇,加以排比,又用《後記》來補敘些因此而生的糾紛,同時也照見了時事,格局雖小,不也描出了或一形象了麼?——而現在又很少有肯低下他仰視莎士比亞,托爾斯泰的尊臉來,看看暗中,寫它幾句的作者。因此更使我要儲存我的雜感,而且它也因此更能夠生存,雖然又因此更招人憎惡,但又在圍剿中更加生長起來了。嗚呼,“世無英雄,遂使豎子成名”,這是為我自己和中國的文壇,都應該悲憤的。

文壇上的事件還多得很:獻檢查之秘計,施離析之奇策,起謠諑兮中權{28},藏真實兮心曲,立降幡於往年,溫故交於今日……然而都不是做這《準風月談》時期以內的事,在這裡也且不提及,或永不提及了。還是真的帶住罷,寫到我的背脊已經覺得有些痛楚的時候了!

一九三四年十月十六夜,魯迅記於上海。

①《十日談》文藝旬刊,邵洵美等編輯。1933年8月10日在上海創刊,1934年12月停刊。

②“盛宮保”即盛宣懷,見本書《從盛宣懷說到有理的壓迫》一文“盛宣懷”注條。因清廷曾予贈授“太子少保”(正二品)的加銜,故有“宮保”之稱。其孫女盛佩玉於1927年嫁與邵洵美。

③《中央日報》國民黨中央機關報。1927年3月22日在武漢創刊,顧孟餘任社長,陳啟修任總編輯。同年9月15日停刊。1928年元旦在上海復刊,10月31日停刊遷南京。1929年2月1日在南京復刊。1932年後實行社長制,葉楚傖、程滄波、何浩若、陳博生、陶百川、胡建中等先後任社長。抗戰期間累遷武漢、長沙、重慶等地出版。

④孫用(1902—1983)原名卜成中,筆名孫用,浙江杭州人,學者、編輯、翻譯家。早年為郵職員,後在中學任教。對魯迅著作深有研究,曾參與《魯迅全集》編輯、註釋工作,撰有《〈魯迅全集〉校讀記》。譯有《勇敢的約翰》、《裴多菲詩選》等。

⑤葦索魯迅的筆名之一。

⑥陳嘉庚(1874—1961)別名甲庚,福建同安(今屬廈門)人,企業家、社會活動家、華僑領袖。早年隨父在新加坡經商,1904年後自立門戶,經營食品、橡膠等行業。曾創辦集美學校、廈門大學等。1910年加入同盟會,募捐支援革命。“九一八”事變後,在華僑中組織救亡籌賑活動。1949年出席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一次全體會議,後任全國政協副主席、全國人大常委等職。

⑦日文雜誌《改造》日本改造社(出版社)主辦的綜合性月刊,1919年4月在東京創刊,1955年2月停刊。魯迅給該刊寫的三篇短論是《火》、《王道》、《監獄》,均發表在1934年3月出版的那一期上。後來收入《且介亭雜文》時,魯迅將三篇短論合為一題,取名《關於中國的兩三件事》。

⑧《人言》週刊,1934年2月在上海創刊,1936月6月停刊。邵洵美、章克標主編,上海第一齣版社發行。

⑨貶落了黑詩人黑詩人,即美國黑人詩人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