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道:“在下衛南薰,領教閣下的武功!”
在如今的情勢之下,雙方本是沒有什麼情面可講,衛南薰恨不能一劍就殺了於家老大,但是“衡山派”終究還是白道上的名門大派,多少須得講一點江湖規矩,在出手之前至少還要招呼一聲。
於家老大卻搖了搖手,道:“慢著!既然比武決勝,不賭一點彩頭可不行!爺爺我剛才已經說過,如果爺爺輸了,便撤去江上的鐵索,讓你們過去,你也須得賭上一點東西,才算公平!”
衛南薰臉色鐵青,問道:“你想要賭什麼?”
於家老大道:“爺爺本是想賭你們滾回衡山,不準再踏進長沙城,不過我瞧你這小子在門派裡地位低下,也做不得主。這樣吧,你若輸了,就跪在爺爺面前磕十個響頭,就算頂數了!”
衛南薰怒氣上衝,喝道:“好,老子就給你磕頭!”
他話聲未落,已騰空而起,躍起了丈許高,連人帶劍直撲向於家老大!
兩艘小船相距不遠,於家老大見衛南薰來勢洶洶,連忙後躍閃避,只見船身一沉,衛南薰已落到了小船上,他手臂連揮,瞬時之間又連攻了五劍!
若論武功,於家老大自是遠遠不及衛南薰,他剛從腰間拔出短刀,衛南薰的劍就已攻到了眼前!
衛南薰早就聽說過“湘江五魚”的名號,當然也知道這五兄弟擅長水戰。因此他的劍法不求傷敵,反而是以困敵為先,五劍一出,不但把於家老大的的退路封住,使他不能從船邊跳入江裡,而且逼得於老大左擋右架,手忙腳亂,差一點就要中劍掛彩。
只要在船上交手,衛南薰劍法精深,當然不是於家老大所能抵擋的!
正當衛南薰以為自己已經穩操勝券之時,卻只聽得“嘩啦”一聲,整條小船忽然散架,變成了一堆碎木片!
這一變化極為突兀。船一散架,於老大用不著再從船邊跳水,就徑直沉入了水裡,比一條游魚還要靈活,而衛南薰本以為封住了對方跳水的退路,便可以高枕無憂,萬萬沒有料到這條小船上竟然被人家做了手腳,一時不及反應,也“噗嗵”一聲,翻落在了江水裡!
一掉下水,衛南薰的心中便是一陣慌亂。他倒也並非不會游水,甚至水性比普通人還強一些,可是他早聽說過“湘江五魚”擅於水戰,這一中計落水,自是大大的不利。
他一隻手持劍,一隻手打水,睜著眼睛四下觀瞧,卻沒有發現於老大的影子。過了片刻,衛南薰心神稍定,朝著乘坐而來的那一般小艇遊了過去。那艘小艇就是數丈之外,在他想來,只要登上了小艇,便可立時解除危機。
即使身在水中,衛南薰也並非全無還手之力,他反應靈敏,手是緊握著長劍,只要於家老大敢欺近來攻,他仍然可以第一時間刺擊對方。然而,於老大並沒有近身進攻,等待衛南薰的卻是一面魚網!
衛南薰剛游出丈許,倏然發現於老大在前方的水面上探出頭來,雙手一揮,一面黑黝黝的大網已撲面而來!
這面魚網定是早就被藏在了江中,於家老大適才入水後不見蹤影,一定是去取這面大網去了!
若是在陸地上,衛南薰自是可以輕鬆閃避,可是身在水中,身形移動遠沒有陸地上那麼靈活,這面大網迎面撒來,籠罩的面積甚大,頓時就將他套在了中間。
衛南薰又驚又怒,揮動手中的長劍想要劃開網繩,卻發現這面網看似與普通的魚網無異,其實卻異常堅韌,劍刃割在上面,居然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而大網瞬時便已收緊,將衛南薰拉到了水面以下!
二十丈外的雙桅座船上,百里蔭站在船頭,眼看著衛南薰落入水中,然後與於家老大雙雙消失在江面上。
雖然相隔太遠,被江心的風lang遮擋視線,百里蔭並沒有看到衛南薰是被巨網網住拖下水面,但卻也猜到他的那位嫡傳弟子大概遭了暗算,凶多吉少,臉色不由得更加陰沉了幾分。
百里蔭身邊的一眾“衡山派”弟子也俱是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出聲。
果然,過了半盞茶的工夫,江上一道水波湧起,於家老大躍出水面,跳上了先前衛南薰所乘的那艘小艇,他伸手探入江中,把一個人拖了上來,正是衛南薰。
此時的衛南薰兩眼翻白,手足癱軟,已全無還手之力,而且腹部脹起,顯是被灌進了不少江水。
於家老大一隻大腳踩在了衛南薰的臉上,哈哈大笑道:“你剛才說輸了就給爺爺磕頭,現在還有何話說,快快磕頭討饒,爺爺就不殺你!哈哈,甚麼‘衡山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