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會來,如今嚴爺來了,正好去見見她!”
嚴震北笑道:“她是鄉下孩子,怕是不懂規矩,要讓夫人多操心了!”
海紅珠和華不石剛成婚之時,嚴震北也曾前來看望過一回,那一次海紅珠一見面,就纏著他這個幹叔叔教她習練“五虎斷門刀”。嚴震北雖覺得她一個女孩兒家,嫁了人之後就該好好相夫教子,再練功夫實在沒什麼用處,但終是被纏不過,也就隨便教了她起手的幾招。
聽珍娘說海紅珠前些日子還問及自己,嚴震北料想定是這丫頭等著他前來教她刀法之故。
喝了幾口茶,又與珍娘客套了幾句,嚴震北便順勢提起鏢局生意之事。
珍娘卻皺起了眉頭,道:“總鏢頭有所不知,前些日子老爺和莫師爺急匆匆地趕去了長沙府,舞陽城中的生意無人照看,大部分都已歇了業,現下實在沒有什麼貨物需要押運,怕是照顧不到貴局的生意。”
她美目一轉,又道:“不過嚴總鏢頭也不須著急,等日後生意重新開張,需要運送貨物之時,妾身自會去請貴鏢局幫忙的。”
嚴震北道:“那就多謝夫人關照了!卻不知華掌門和莫師爺幾時回舞陽?”
珍娘道:“老爺他們今日一早就已回來啦,鋪面的生意最多再過三五日便會開張,總鏢頭儘管放心就是。”
嚴震北面露喜色,道:“那可太好了,近日鏢局沒事可做,那些鏢師都閒出鳥來,若再接不到活,我那小小的‘五虎鏢局’都快要養不起他們了!”
珍娘抿嘴一笑道:“總鏢頭可是過謙了!‘五虎鏢局’名震舞陽城,哪能算小?紅珠姑娘嫁進我們華家,我們兩家可算是兒女親家,彼此照應一下也屬應該。”
雖然還沒有確實的著落,不過既有了珍孃的承諾,嚴震北也不算是白來。又與珍娘聊了一會兒天,他便起身告辭出來。
儘管只是藉口,可既然來了,嚴震北當然還是要去瞧一瞧海紅珠。珍娘將嚴震北送到後花園中,說道:“少奶奶就住在前面的小院中,嚴總鏢頭進去見她就是,妾身還有些事情,就不陪總鏢頭啦。”
嚴震北忙道:“嚴震北自己進去就行,不敢勞動夫人相陪!”
珍娘走了。
那座小院的院門未關,門額之上掛著一塊紅木牌匾,題寫著“羨仙苑”三個字,嚴震北看了一眼,便抬步走了進去。
剛進院門,就聽見一陣“叮咚”聲傳來,卻是有人正在屋裡撫琴,而琴聲悠揚,意境頗深。嚴震北暗自點頭,忖道:紅珠這丫頭嫁進華家這麼久,終於有了一點長進,能夠學會彈琴實屬不易,不再象以往那般,整日儘想著舞刀練劍,打拳踢腿,那都不是大戶人家的媳婦該做的事。
又走了兩步,剛來到窗下,屋內的琴聲卻已停了,只聽得有人吟道: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吟詩之聲抑揚頓挫,卻是一個男人的嗓音。嚴震北心頭一震,卻立時就聽出了,正是那位華家大少爺的聲音,原來華不石也已從長沙回到了舞陽城,在屋裡彈琴的原來是他。
卻聽得屋內華不石道:“這‘鳳求凰’乃是晉朝的古曲,實是抒懷詠志的絕唱,不知娘子可喜歡聽麼?”
嚴震頭是保鏢出身的武人,從來就不知道甚麼前朝古曲,不過聽華不石所說的名字,卻也猜得出定是有關男歡女愛的曲目,當下便停住了腳步。
人家一對小夫妻在屋裡談情說愛,嚴震北雖身為長輩,卻也不方便冒然打擾。
早先舞陽城中有人傳說,這位華大少爺和新婚妻子不甚和睦,所以才剛結婚就拋下海紅珠獨自去了長沙城,對此嚴震北卻不太相信。當日華不石找上門來,請嚴震北去向海老拳師說媒,還撂下了“一定要成”的狠話,是他自已看上了海紅珠,就算這花花少爺喜新厭舊,想來也不至於變得這麼快。
想到海長青,嚴震北心中卻頗多感慨。紅珠如今嫁進了有錢人家,他這位義兄勞碌了一輩子,本是已經苦盡甘來,誰知卻早一步離世而去,真是上天捉弄,沒有享福的命!
海紅珠這一嫁,海家的境狀已是大不相同。大侄子海大山的功夫不錯,嚴震北本想將他收到鏢局中當一名趟子手,華家卻說決不能讓親家兄弟冒犯走鏢,把海大山請到“惡狗門”在舞陽城中開的武館裡當了拳棒教頭,又輕鬆拿的銀兩又多,據說還是這位華大少爺親自做的安排。
嚴震北自是不知道,華不石將海大山留在“惡狗門”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