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石這才恍然大悟。看到在貨船之上馬五花一使出“百勝神拳”就所向披靡,無人能擋,華不石原本還以為他定是服用了某種強提功力的藥物,此時才知道這是這門武功的秘法所至。
不論是用藥物,還是用秘法逆運內力,強行提升功力就必定要付出代價,馬五花全身十多條經脈的損傷,就是這麼做的後果。
“小弟倒也知道一些用藥物暫時提升功力的方法,但象五哥這般能瞬間將功力提升倍許的,實是不敢想象,五哥這門逆動內力的法門,當真能稱得上武功絕學!”華不石說道。
馬五花卻是嘴巴一撇,道:“這害死人的法門,哪是什麼狗屁絕學!華老弟,你可知道,本門的開山祖師爺郭大將軍活了多大年紀?”
華不石道:“他活了多大?”
馬五花道:“他只活了四十二歲就死了,便是因為使用這門秘法,才會折損了壽命,五哥我今年也已有四十一歲,比起祖師爺昇天的年紀也只差一歲!”
華不石道:“以小弟之見,這法門會傷及經脈,固然有些危險,對身體的損傷在所難免,可若是能及時醫治,倒也不會太過損及陽壽。”
馬五花道:“你說這話,我很是愛聽!當年郭祖師爺在戰場上三天兩頭使出神拳殺敵,那軍隊裡醫士的醫術,想必也沒有老弟你這般高明,所以他才只活到四十多歲就死了,老子練這拳法幾十年,真正拿出來對敵的只有五次,以後再要使,就叫上華老弟一起,事後好給我治傷,這樣一來,肯定還能多活上幾年。”
華不石微笑道:“五哥日後再用‘百勝神拳’和別人動手,小弟定會盡心竭力為五哥醫治。”
馬五花“哈哈”一笑,伸手一拍華不石的肩膀,道:“這才是好兄弟!老哥哥可是很怕死的,萬萬不想馬上就去拜見閻王老爺!”
他這一掌力道頗大,直打得華不石齧牙咧嘴,差一點就要摔倒在地。
馬五花雖然自稱很怕死,可是喝起酒來,卻是不要命。象他這般身受內傷的人,本是最忌喝酒的,可是華不石剛為他治完了傷,他便嚷著要叫人搬上酒來,說要和華不石喝個一醉方休。
華不石自是勸阻,道:“喝酒之事,來日方長,五哥現在還是靜養調息,身上的傷才能好得快些,此時喝酒,會使得體內血脈亢張,與內傷極為不利。”
馬五花把頭搖得如撥郎鼓一般,道:“養傷固然是重要,可老哥哥若不喝酒,心裡就不痛快,活著還不如死了,這傷又有什麼好養的,不要囉嗦,快拿酒上來!”
華不石無奈,只得吩咐下去,在廳裡擺下酒席,讓這位馬五哥喝個痛快,又命人去請來孟青山一同入席。
與馬五花的大大咧咧相比,那位二爺孟青山,卻是截然相反。別看他身材粗大,活象是一隻大圓桶,舉止言談卻是中規中矩,極是得體,甚至令人感覺有些謹小慎微。
同坐在酒席上,馬五花大口喝酒,大塊吃肉,根本顧不得他人,碟中的肥雞豬蹄,伸手就抓,十根手指上湯汁淋漓,雞骨豬骨亂飛,而孟青山卻是沒吃幾口菜,反倒頻頻對華不石舉杯敬酒,嘴裡客套話說了一大蘿筐,又把“惡狗門”誇得天上少有,地下絕無,武林之中就沒有能與“惡狗門”相提並論的門派了。
只見孟二爺又端起了酒杯,對華不石道:“華公子此次帶著貴門下的精銳弟子前來長沙城,想來要在此地發展勢力,孟某便先祝華公子大展鴻圖,馬到成功!我們‘洞庭幫’雖不是什麼大門派,在這長沙城裡還算有點勢力,公子若有什麼地方用得著我‘洞庭幫’的,只須說一句話,孟某定會全力以赴,決不推辭!”
華不石心中一動,已聽出孟青山此話的意思,便是在提議兩派結為同盟了。“惡狗門”初來長沙,人地兩疏,若能與本地最大的幫會“洞庭幫”結盟,自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他也端起酒杯,道:“孟二哥太過抬舉小可和‘惡狗門’了,此次小可帶著弟子前來長沙,確是想在此地做些小生意,售賣一些門中作坊鍛造的兵器,若能得到‘洞庭幫’相助,實是我的榮幸!”
孟青山滿臉笑容,道:“好說好說!”
當下兩人酒杯一碰,一起飲下了杯中之酒。
一杯喝完,華不石又倒滿了酒杯,也為孟青山斟滿,舉杯道:“孟二哥處事果決,氣宇不凡,實是了不起的英雄豪傑,小可定要再敬孟二哥一杯!”
孟青山忙道:“不敢不敢!”又喝了一杯酒。
華不石本就是極擅交際應酬之人,遇上了這位孟二爺,也是個八面玲瓏的圓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