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但時間已來不及,不僅是孟青山,就連華不石都已等不下去。救人如救火,這四十人皆不是庸手,已足以與魔道中人一戰。
出了長沙城南門,縱馬疾馳四十里,又離開官道,沿著石燕湖邊奔行了數里地,眼前不遠處已露出了一座建築,在昏暗的夜色之中,僅能看得見大致輪廓,象是一間廟宇。
此處一邊是湖水,一面卻是怪石嶙嶙的山崖,道路崎嶇狹窄,這間廟宇孤零零地聳立在山石之間,是一片黑黝黝的顏色,猶顯得神秘莫測。
此處已是荒郊,周圍看不見半點燈火,就連騎士們手裡火把的光,在這裡也變得十分渺小而微弱。
孟青山右手一舉,眾人紛紛勒馬站住。
他指著前方的廟宇,對華不石道:“前面想必就是關帝廟,華老弟可有高見?”
華不石道:“這座廟宇修在這等險峻無人之處,著實有些詭異,我們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孟青山點了點頭,作了幾個手勢,只聽得“唰唰”數聲,眾人已抽出了兵刃。八名騎士跳下馬來,四面分散,向周圍搜尋,另有十名騎士策馬前行了數丈,逼近那座廟宇,列陣防禦,而其餘的騎士分為兩隊,保護著前行人馬的兩翼。這些“洞庭幫”的精銳弟子行動規整,顯然都久經訓練,決非尋常的江湖武人可比。
孟青山對華不石道:“華老弟以為,這廟外可會有人埋伏?”
華不石想了一想,道:“應該沒有。無生老魔的戰貼上言明要單打獨鬥,雙方都只帶一名徒弟來此,若是派人埋伏在外面,五哥耳力極強,來時定會發現,就可以退去不與他決鬥,反倒對他不利。”
過不多時,在四面搜尋探察的幫眾回報,周圍百丈之內,果然沒有發現任何埋伏。
孟青山道:“既無人埋伏,我們直接闖進廟去就是。”
華不石道:“魔道設下此計,想必也算準了我們的援兵會來,定會有所安排,我們不可冒進,先派人進去試探一下為好。”
孟青山回頭吩咐道:“於家兄弟,你們砸門進去,小心防範。”
“湘江五魚”應聲答應,縱馬向前。這五人武功雖不甚強,但都是黑道出身,在江湖上闖蕩了多年,經驗豐富,讓他們探路卻是十分合適。
於家兄弟跳下坐騎,來到廟門之外,側耳傾聽了一陣,並未聽到什麼動靜,那於家老大大吼一聲,抬腳踢開了廟門,五兄弟高聲呼喝闖了進去!
沒過多久,他們五個人就出來了,還多了一個人,卻是一個和尚,被於家五兄弟押了出來。
那於老大叫道:“孟二爺,華師叔,廟裡什麼也沒有,只供著關老爺的塑像,還有這個禿驢!”
孟青山催馬上前,眾人也緊隨其後,來到廟前。
他抬眼仔細打量那個和尚,卻見他二十多歲,相貌普通,臉上帶驚惶之色,身材長得有些肥胖,穿一身青布僧衣,光禿禿的頭頂在火炬的照射之下油光發亮。
“你叫什麼名字?”孟青山問道。
“小僧法號慧慈,是這關帝廟的看守。”那和尚小聲答道,聲音顫抖,顯然是見了面前這一夥握刀持劍的強人,心中害怕所至。
在香火旺盛的名剎大廟中,都會有住持僧眾,象這座關帝廟這樣的偏避小廟,沒有多少香火,自然供養不起僧人,只有一個和尚看守廟宇,倒也合情合理。
孟青山盯著慧慈和尚的臉,又問道:“這廟裡早先可有人來過?”
慧慈和尚道:“先前倒有幾個來過小廟,不過他們未在廟裡停留,都從後門出去了,好象是到山後面的石崖上去了。”
孟青山道:“有幾個人,長得什麼模樣?”
慧慈和尚道:“有四個人,有一個黃色頭髮的大漢,一個穿著馬褂的疲懶漢子,還有個鶴髮童顏的老人,走起路來飄呀飄的,活象是神仙一般,另一人戴著斗笠,上面垂著面紗,什麼模樣小僧看不見。”
這和尚雖是滿臉驚惶,說起話來口齒倒還伶俐,所描述的正是馬五花和西日阿洪的外貌,而那鶴髮老者和戴著斗笠之人,想必就是“無生老魔”和他所帶來的徒弟了。
孟青山聽慧慈說完,忽然一伸手,取過身邊幫眾手裡的一柄鋼刀,手腕一翻,已劈了出去!
刀劈得極快,慧慈和尚眼見鋼刀朝著自己當頭直劈而來,連一聲“好漢饒命”都來不及喊叫出聲,更不用說閃避的。卻只見刀光一閃而逝,慧慈和尚站在當地,張著嘴巴,他身上的僧衣卻忽然變成了數片碎布,掉在了地上!
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