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慣常所用的三丈白綾,在聽濤閣中比武時已被圓光大師毀去,此時秦桑提著一支青鋼長劍,權充應手的兵器。
而在她身邊的翁一白則把雙手攏在袖中,他的奇門兵器“蠍尾鉤”卻不知藏在何處。
此時他們二人,正走在“萬易莊園”的院落間的小徑上,前方不遠之處,就是那座倉庫所在。
昨夜封金江二人在此地被殺,唐紫鱗又指派了四名高手在倉庫內外看守,防衛比先前更嚴密了不少。
翁一白走在路邊,步覆散慢,神色有些漫不經心,嘴裡說道:“我看圓光大師是在疑神疑鬼,我們六人均已成名多年,在各自門派中亦屬身份不低的人物,怎麼可能會去給陸秋鴻當間客?唐門主安排我等這般互相監視,當真是多此一舉。”
秦桑美目一轉,道:“翁先生既如此想,剛才為何不在議事廳中提出呢?”
翁一白道:“若是提出,定會被他們懷疑,我又何必會去做那種傻事?”
他目光瞧向身邊的秦桑,忽然“嘿嘿”笑道:“其實和如花似玉的秦師妹分做一組,翁某倒也是求之不得,總好過和那兩個老和尚在一起那般氣悶。”
秦桑雖然已不是年輕的小姑娘,但容顏端莊,身材婀娜,而且修習“峨眉派”內功,帶有些許清靈的氣質,倒是別有一番風姿。
翁一白綽號叫做“九爪殭屍”,面色灰黑,留著三縷稀疏的山羊鬍須,長相十分醜陋。此時他稱讚秦桑美貌,卻非但不能令人愉快,反而讓秦桑心中感覺到一陣厭惡。
秦桑的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淡然說道:“翁先生太客氣啦!我們還是快去那邊的倉庫巡察一下,也省得出了差錯。”
翁一白道:“有這許多人把守,哪會出得了甚麼差錯?不過秦師妹既說要去,我們一起過去瞧瞧便是。”
守衛倉庫的四人,均是西南各境數家門派中的高手,在此處存放的火藥關係重大,是以唐紫鱗指派的看守之人全是來自嫡系的幫派。
眼見秦桑和翁一白走了過來,這四人連忙抱拳行禮。“峨眉派”在西南各境聯盟之中地位超然,這些人見到秦桑前來,態度全都畢恭畢敬。
秦桑來到了倉庫門口,問道:“你們在此把守,可有甚麼發現麼?”
四人之中,為首是一名胡姓的大漢,乃是川北“金沙幫”的一名堂主,上前一步應聲道:“稟告秦師叔,這裡一切都正常,從昨夜我們來此看守,直到現在也沒人來過。”
秦桑道:“辛苦胡堂主了,倉庫裡存放的火藥沒有問題吧?”
胡堂主回道:“師叔儘管放心,那些木桶就放在裡面,絕對安全得緊。”
站在一旁的翁一白,卻已有些不耐煩了,說道:“火藥安不安全,我們進去瞧上一眼不就行了,何須在此囉嗦!”
秦桑點了點頭,道:“好罷,胡堂主,你帶我們進去看看。”
那姓胡的大漢應聲答應,推開了倉庫的木門。
這間倉庫只有一處門洞,並無窗戶。此時雖已是黎明時分,眾人走進屋內,仍感覺光線卻甚是幽暗,而且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血腥氣味。昨夜封金江二人在此屋內被殺,屍體雖然已被抬走了,地板上卻仍殘留有點點的血漬。
這座島上如今沒有一滴水,當然也無法清洗血跡。
秦桑進得屋來,伸手拿起了木桌上的燭臺,打起火折點燃,在燭光之下,可以看見屋子的最裡面的牆邊,放著十來只木桶,想來便是那些火藥了。
翁一白道:“此處甚是氣悶,秦師妹過去察看一下那些火藥桶,若沒有異狀,我們便去後園巡視罷!”
秦桑答應了一聲,舉步向倉庫內的木桶走去。
然而,秦桑才剛剛走到那些木桶跟前,卻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了幾聲響動,象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她倏地回首,卻看見胡堂主滿臉的驚恐之色,眼珠從眼眶內鼓了出來,一條細鋼索正勒在他的脖頸上,而鋼索前面的精鋼鉤刃,已從他的頸側刺入,血流如注!
這鉤刃正是“崆峒派”的獨門兵器“蠍尾鉤”,此刻未端也正套在翁一白的手指之上。除了胡堂主之外,另外的三名看守都已倒在了地上,不知死活。
剎那之間,秦桑便已明白了一切,原來島上的陸秋鴻所留下間客,就是眼前的翁一白!正德道長,封金江,於竣全都是死在他的手中!
這位“崆峒派”長老的的臉上仍然帶著笑容,而秦桑卻覺得從奇醜無比的臉孔之上;露出的笑容不僅使人厭惡,而且陰冷可怕,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