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勸不好,真是沒用!”
華不石無奈攤手道:“蘭兒姑娘驟聞她爹爹的死訊,心中難過,又豈是幾句話就能勸慰好的,我已盡力而為了,卻也是沒有辦法。”
海紅珠道:“要哄人開心,就應該說一些好聽的話才行,你盡講些甚麼大倉城,甚麼幾萬老百姓的生死,我聽著都心裡難受,蘭兒妹妹又哪裡會開心?都怪你不好,害得我也被她趕了出來,現在蘭兒妹妹一個人在屋子裡哭,萬一想不開出了意外,可怎生是好!”
華不石道:“蘭兒姑娘個性堅強,不是沒有理智之人,現下雖一時傷心難過,但想來不會出什麼意外的。”
海紅珠“哼”了一聲道:“她不出意外自是最好,如果真發生了事情,我定是不會輕饒了你!”
聽海紅珠的口氣,已經把惹得司馬如蘭傷心難過的罪責,全都怪到了華不石的身上。華不石也只能苦笑不語,與海紅珠成婚這麼久,他早已領教過這位娘子蠻不講理,且吃軟不吃硬的脾氣,也知道和她爭辯實屬不智之舉。
回到前院的議事廳,進得門來,華不石見柴林和姚元孝仍然坐在廳內,兩個人的神色均十分凝重,正在討論著甚麼。
在柴林的手中,拿著一張展開的紙箋,看上去象是一封信柬的模樣。
見到華不石和海紅珠回來,姚元孝問道:“你們可勸過了大小姐麼,她如今的情形如何?”
華不石道:“說來慚愧,我們雖然已盡力勸慰,只是蘭兒小姐過於傷心,全然聽不進去。現在她獨自一人在司馬城主住過的庭院之中,不準旁人前去打擾。”
姚元孝面露焦急之色,說道:“在這個時候,門派之中即將發生變故,大小姐傷心過度,不能處理事情,哎,這可如何是好呢!”
華不石神色一動,問道:“難道剛才這一會兒的工夫,又發生了甚麼事情麼?”
柴林道:“剛才熊百齡派人送來了一封書函,卻是寫給城主大小姐的,請華少爺過目。”
他說著便將手裡拿的那封紙箋遞了過來,華不石接到手中定睛瞧看,卻見上面寫著:
“蘭兒賢侄女,犬子熊天南且膽大妄為,做出冒犯賢侄女之舉動,實是該死,老夫管教無方甚感慚愧。擬於明日正午時分,在城西茗香齋擺下酒宴負荊請罪,並將不肖子熊天南交於侄女處置,請蘭兒賢侄女務必賞臉前來。”
這些文字乃是用粗毫所書,筆鋒甚勁,而下面的落款,則寫著“熊百齡”三個字。
熊天南劫持司馬如蘭,對城主大小姐意圖不軌,可算是以下犯上,熊百齡身為他的父親,請罪亦是理所應當。這紙箋粗看去是一封陪罪的書函,但是仔細思量,卻並不簡單,而且甚是古怪。
其中的古怪之處,便在於熊百齡所定下的請罪地點。
以常理而言,觸犯了幫派門規服罪認罰,應當直接到城主府來,只因為這裡才是“萬金堂”的總壇所在,亦是門派執行刑罰之地。熊百齡如若真有請罪之心,大可以把犯下了過錯的兒子押送來此,請司馬如蘭依照門規處置,卻不應當在外面另選一處地點,設下酒宴來做所謂的“負荊請罪”。
第四百二十六章 茗香齋
以常理而言,觸犯了幫派門規服罪認罰,應當直接到城主府來,只因為這裡才是“萬金堂”的總壇所在,亦是門派執行刑罰之地。熊百齡如若真有請罪之心,大可以把犯下了過錯的兒子押送來此,請司馬如蘭依照門規處置,卻不應當在外面另選一處地點,設下酒宴來做所謂的“負荊請罪”。
而且他所選的擺宴地點位於城西,距熊家莊更近,而離城主府甚遠,這就更加不合情理。這般作法,根本不象是尋常的陪罪認錯,倒好似兩家江湖勢力約見談判一般,而這封所謂賠罪信函,更象是一封戰書。
華不石將紙箋上的文字仔細瞧看了一遍,問道:“這城西茗香齋是一個什麼所在,你們可知曉麼?”
姚元孝道:“茗香齋是在港尾大街上的一家茶園,乃是‘興隆莊’名下的的產業。那茶園與港口不遠,處於鬧市之中,四周圍均是買賣商鋪,最容易佈設埋伏,對方的人手只要混入到街邊鋪面之內就勢難發現。”
華不石皺眉道:“怎麼又是‘興隆莊’的產業,今日我們所去的‘大潤發’酒樓,不也是‘興隆莊’所開的麼。”
柴林道:“柴某上回已與華少爺說起過,大倉城裡有數十家大商號已秘密結為同盟,領頭之人正是‘興隆莊’的莊主顧正元,如今看來,恐怕真正的幕後首領,乃是熊百齡。”
姚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