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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是讓人看不到外傷,直接攻擊人的內腹,讓你臟器瞬間破碎而死,也能夠讓你每日裡痛苦萬分日夜煎熬直到臟器再也承受不了而亡。這比一刀就砍了人的腦袋更為殘忍,更沒有人性。

夏令寐見識多廣,這一個月雖然沒有在夏竕的身邊,可影衛依然會將孩子的一舉一動都彙報給她。她自然看出了孔先和武生對他武藝指導的用意。夏竕在夏家,不同與文武兼修的嫡子,也不同於雜學多藝的庶子,他根本沒有指定老師。他是在影衛們的身邊,跟著他們學習那些陰暗的、隱晦的、殘忍的殺人救人之術。

汪雲鋒心亂如麻。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是一個殺人的狂者。

文官的兒子居然是殺人者!

若是被朝中其他官員們知曉,別說夏竕,就連汪雲鋒自己也會被眾人的冷嘲熱諷下淹沒。

這一點,夏家人知道,夏令寐更加明白其中的厲害。她不怕汪雲鋒受到傷害,她怕自己唯一的兒子成為敵人手中的刀,置汪家和夏家於地獄之中。她只能決定:“竕兒不能來汪家,他不是你的——”她咬出兩個字,“兒子。”

嘭的一聲,汪雲鋒的手掌幾乎把整個花梨木桌子都要震翻了:“竕兒是我的兒子,你不承認也罷。”

夏令寐一怔,渾身幾乎顫抖起來。她哆嗦著唇瓣,震驚的望向汪雲鋒。他瘋了麼?他居然說夏竕是他的兒子。他知不知道一旦夏竕姓了汪,作為父親,汪雲鋒就要承擔夏竕一切殺戮背後的責任?夏家可以安排夏竕的出路,並且早就準備好了夏竕的未來,夏家的幕僚們早就研究出瞭如何保護夏竕,也讓夏竕成為夏家最利的一柄刀的方法。

夏家有實力,也有魄力包容下夏竕的一切!

汪家不能。別說作為御史的汪雲鋒,哪怕是身為汪家族長的汪雲鋒,也不能。

這一點,初嫁給汪雲鋒的那三年中,夏令寐對汪家的根底早就一清二楚。她知道,也明白,所以在當初只能同意夏將軍的那排,服從夏家長輩們的決定,誰也不能改變。

汪雲鋒抓緊了夏令寐的肩膀,強調:“竕兒是汪家的嫡子,他必須認祖歸宗。”

夏令寐面無表情:“我不同意。夏家也不會同意。”

“他是我的兒子,你們夏家無權奪走他。”

夏令寐掙開他的束縛:“你沒法護好他,他在汪家會毀了一切。”其中,包括你,包括我,包括汪家的一切。

汪雲鋒倏地一笑,肯定的道:“你承認了。竕兒是我的孩子。”

夏令寐的心慢慢沉了下去,她鎮定的對視著汪雲鋒:“是。他是你的兒子。竕兒的這個竕字,我想你從第一次聽見就明白了它的含義。”

她推開他,斬釘截鐵的道:“竕兒,就算是你的嫡子,也不屬於汪家。”說罷,再也不去看汪雲鋒震驚中心膽俱裂的臉。

夏令寐步履蹣跚,一步步走回房間,茫然四顧。也許,不單夏竕沒法回到汪家,就連她夏令寐,也要離開了。

無人之時,夏令寐才卸下了那一身的堅強,捂住了臉,讓悔恨不甘一點點洩漏出來。

他的兒子,她的竕兒……

都怪她,都怪她自己,一切都是她的錯。

四九回

黃昏之前最後一抹光明也消失在了北定城的城牆之下,熱熱鬧鬧的街道上亮起了猩紅的燈籠,像是地獄來的鬼火,在秋風下忽明忽暗。

汪雲鋒獨自一人遊蕩在街市上,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去做什麼。

不遠處走來一大一小兩名男子,大的那位遙遙的看見他就擺著手打招呼:“喲,這不是汪雲鋒嗎?”

小的那個笑得一臉和善:“啊,果然是汪御史。”

汪雲鋒覺得頭更加痛了。他今天是諸事不宜,呆在府裡怕跟夏令寐爭吵,出來又遇見最不想見的兩父子。

大的那個一把拖住了他:“別這麼無情嘛,我今天帶了銀子不用你請客喝酒了。走走走,我們逛青樓去。”

小的一迭聲附和:“父……父親說了,今天他要帶我去見世面。汪大人一起吧。”

汪雲鋒甩開袖子,一臉的生人勿進:“我不去。你們兩位如果不怕家裡的冰山美人知曉的話,最好也不要去。”

整個北定城,真正能夠讓汪雲鋒稱之為‘冰山美人’的女子,就只有深居在皇城內院的皇后娘娘了。沒錯,這一大一小父子兩人不就是那好色好權,亦正亦邪的皇帝和太子嘛。

皇帝老子天不怕地不怕,搖頭擺尾的扇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