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無拘無束地把酒相談的感覺。
“當然!”她笑晏晏地答應著,站起身來,“石老闆,有上好的辣椒粉和花椒麼?算我便宜一些。”
石竹立馬苦了一張臉,假裝嘆了口氣:“誤交損友,我以後虧的可不少。”
兩人一邊說笑著,一邊起身往外頭挑選辣椒去。
“做個菜,還笑得像偷吃了蜜糖一樣?”
開封府的廚房裡,王發財一邊叼著根稻草,一邊指了指連翹,低聲朝正在悶頭切蔥姜的李四說道。
“……”李四扭頭白了他一眼,“你很閒麼?怎麼不去洗菜?”
王發財氣得正要反駁,又想到如今李四被連翹手把手地教著,早已能像模像樣地獨當一面,想必很快就能正式地拿鍋子了。想到這裡,他只得把氣嚥了下去,自去洗菜。
錢叔聽了這話,狐疑地往連翹那邊望了一眼,卻見她一面用筷子攪拌著碗裡醃好的雞塊,一邊甜絲絲地笑著,然後發一陣子的呆,又低頭揚起嘴角。
這孩子今天是怎麼了?早上出門前慌得什麼似的,現在倒像撿了寶似地笑個沒完。
連翹不為別的,只因與石竹之間坦誠談話過後,解開了心結;一時不禁又想起了展大人的那句“連姑娘是展某重要的人”。她也不是個心思深沉的人,因此時常不經意地流露出情緒來,喜怒都明明白白地寫在了臉上。
她見旁邊的鍋子已經燒紅,便麻利地把雞和蘿蔔煮熟了。另起鍋灶放油、辣椒粉、蔥姜等物,爆香過後又倒進適量醬油、糖、與鹽。調成辣醬後,便趁熱倒進雞塊和蘿蔔塊拌勻……
至少在眾人眼中,這道菜的配方是這樣的。
“哎!阿翹,你往裡頭放的不是鹽,而是醋呀?!”
錢叔赫然發現灶臺上的鹽罐子不知何時變成了醋埕,一聲大喝。
可他想要阻止時已經來不及,連翹已把菜做好、盛到盤子裡頭了。
此時連翹才注意到錢叔的話,她趕緊擱下盤子,從鍋裡夾出幾塊雞肉來,招呼廚房眾人來試吃。
“怎樣?”瞧眾人嚼著雞塊沒有做聲,連翹不安地問著。
“嗯……還不錯。”錢叔有些出乎意料地說道,“雖然味道有點兒怪,但麻麻辣辣的,又帶點兒酸甜……醒胃得很呢。”
“好吃!”李四和王發財都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的人,更加乾脆地異口同聲喊道。
縱是連翹還有些懷疑,但瞧著廚房眾人一臉肯定的樣子,如今再燒別的菜已來不及,也只得這麼著了。
那邊廂,錢叔早已將飯菜裝成兩份,吩咐李四送到包拯時常用飯的大廳。他又將另一份遞給連翹,推搡著要她送到展昭的房間去,說是展昭才回來累得很,想來是不陪包大人進餐了。
連翹把飯菜送到展昭房外的院子時,只見展昭一身武打短衣在外頭練劍。他見連翹提著食盒而來,連忙引劍入鞘,連平時慣了的劍花也未挽一個。
“我來給展大人送飯。”連翹低著頭將食盒安在石桌上,一一地擺放好了碗筷。
展昭也不客氣,請她坐下以後,自己便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用飯的細節略過不談,連翹見展昭吃飽後,鬆了一口氣,起身收拾好碗筷便要回去。
“姑娘留步。”展昭突然在後面喊道。
“展大人還有事麼?”連翹有點兒心虛地問道。
身後腳步聲響,想來展昭是走近了些。
“昨晚之話,展某……是真心的。”
“什麼話?”連翹裝傻,心裡早已如擂鼓一般不安。她站著不是,走也不是。
“姑娘在展某心中,乃重要之人。”
這話說得甚是鄭重,連翹的臉倏地發燙。她不禁回過頭來,目光與展昭的視線碰撞。
“……我知道了。”
她低聲答應著,往前走了幾步,腳步一頓,然後才急急地往廚房而去,一路上還差點兒被小石塊給絆倒。
展昭望著她的背影,瞭然地一笑。
有些心意不必明言,彼此明白便夠了罷。
☆、【肆二】花生酥糖賀喜事
“哐當”一聲瓷器破裂的聲音,引得呆在外廳的龐太師和龐昱各自虎軀抖三抖。
“爹……”龐昱掏了掏耳朵,攤著雙手剛要說些什麼,便被龐太師打斷了。
“由她砸去!”龐太師心煩意亂地道。
話音未落,裡頭又傳來“嘶”的一聲脆響,饒是龐太師鎮定得很,這時也不禁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