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仔細示範好幾遍,還能將糰子搓得皮破餡露的展昭快絕望了。她心裡一急,便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將其往正確姿勢裡掰。
兩手相觸時,展昭驀地一僵。
連翹卻還在使勁地掰著他的手指,一邊認真地碎碎念說展大人這不是握劍這是搓糰子您能不能放鬆些不能用死力捏它不然的話這麵皮就厚薄不勻了……
“展大人!”學生走神,先生很是不滿。
展昭回過神來,深吸了口氣,趕緊按她的指點去做。
一番折騰後,展昭終於能揉出像樣的糰子了。他將糰子擱在簸箕上,隨即收回了手。剛才的觸感似乎還在,暖暖的、軟軟的。
甜鹹兩色糰子做妥以後,連翹將它們擱進蒸籠裡隔水蒸。
上鍋蒸成之後,碧綠的艾草糰子一對對地用竹葉墊著,就如一件件精美剔透的玉器,透著股清香味兒。擱不住連翹的催促,展昭掂了一個放進嘴裡,清香滑糯,真能使人將舌頭都囫圇吞了。
“這跟展大人小時吃過的不一樣罷。家家做的艾草糰子,味道都一般有點兒不同。”連翹將糰子吞下肚去,隨後說道。
艾草的味道,便是那獨特的家的味道、淡淡的鄉愁,柔長連綿,耐人尋味。
展昭想了想,又咬了一口細細品著。
確實是有些不一樣,不過十分可口……自己喜歡的,想必大哥也會喜歡的罷。
作者有話要說:注:關於清明的資料來自《夢梁錄》和網路。
☆、【十四】百饗珍味烹御宴
連翹房間。
“霍”地一聲,趴在房樑上半天的蒙面人跳將下來,以腳尖著地,警覺地一望四周。
隨即,蒙面人將身子緊貼在門邊側耳細聽,確定外邊沒人後,才閃身移到櫃旁以掩飾自己。一連串的動作專業得令人不得不懷疑他的身份和目的。
此人原為殺手,兼職樑上君子。後投靠了龐府專做那密探暗查之事,名叫陳環。
這陳環確定周圍無人後,將臉上的面巾一扯,以手扇風。他好不容易進得開封府來,又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連翹的房間。
只因這府中的校尉和衙役俱有些本事,他可不敢大喇喇地從前門跳牆進來。於是要另尋途徑;其實除了前門,開封府還有個後門,誰知也有衙役守著。
但後門旁還有個狗洞。
這位仁兄就是趁衙役換班之時,從狗洞裡偷偷摸摸地爬進來的。
想到這裡,陳環便氣不打一處來。若不是二小姐指定他說必要辦成此事,他堂堂一個太師門下的密探,用得著做這種鑽狗洞的糗事?若是傳了出去,這殺手陳環之名還能在江湖上亮出來?
真是豈有此理。
埋怨歸埋怨,他如今拿著太師府裡的銀子,總要做些事出來應個景兒。
多說無謂,行動最實際。
陳環憶起二小姐是如何跟他說的:“你把那丫頭的房間各處搜搜,看有沒有甚麼古怪的東西,便給本小姐帶回來。看到了什麼,也回來告訴我。”
這話說得甚是隱晦。甚麼古怪的東西?暗器?毒藥?她家養了一條大蛇?
他還算聰明,偷偷地向龐金花的貼身丫鬟玉桂打聽了,玉桂告訴他說小姐懷疑那丫頭橫刀奪愛,故要你去找找證據,順便打探一下她的底細。
陳環扶額:這富家小姐就是閒得沒事幹,男人跑了不怪自己,倒怪別人。
陳環一面暗想,一面到處用手敲來敲去。這房間裡的東西一眼便看完全了,就算藏了什麼,必定都在暗處,不會明裡放著。
正當他撅著屁股在床底下的磚石亂敲時,只聞得撲撲幾聲響,分明是壁內中空的聲音。
陳環大喜,熟練地一摸邊沿,在床下靠內的牆邊掀開一塊牆磚來,探手進去一掏。
“酒罈?”待他將東西放在光亮處一打量時,不由得一愣。
這是一個小巧的酒罈子,只有兩個拳頭大。看那封泥,已經有些年頭了。上面用紅紙封得嚴嚴地,寫有“女兒紅”三字。
陳環將酒罈子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這女兒紅是一般人家得了女兒之時,事先釀好一罈美酒儲存起來,待女兒出嫁之時拿出來待客的。他皺眉想了會,想必是自己將人家的嫁妝都給翻出來了。
如此一想,他便將酒罈子往原處放好,蓋上牆磚,爬了出來。
什麼都找不到的話,可不好跟二小姐交代啊。
陳環想起一般的定情之物都壓在衣箱之中,便又去掀開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