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這話,大踏步地向前走去,身後的那個如黑夜精靈般的女子跪倒在地,捂著臉,在無聲地哭泣著,可是他無法回頭,也不願意回頭,也許這樣,才會是最好的結果吧。
回到了斷崖前,屈綵鳳的身影早已經不見,而何娥華正躺在崖邊,人已經暈了過去,她的臉上滿是淚痕,嘴唇輕輕地張著,她已經說不出話,從她的口型可以看到,她是在呼喚“徐師兄”這三個字,顯然,巨大的悲劇讓她無法承受,直接暈了過去,而澄光道長則渾身是血地坐在一邊,目光陰沉地看著崖下。
耿少南如行屍走肉一般,也不看自己的師父一眼,走到崖邊,跪倒在地,看著崖下,淚如泉湧,這時候他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仰天長嘯,撕開自己胸口的衣服,露出毛茸茸的胸膛,大聲吼道:“為什麼!為什麼!”
第一千七百九十七回 獨立自主
武當,後山,思過崖,黑影殺手們遍佈崗下,監控著後山的山道,崗上的耿少南一身黑衣白布帶,孝服打扮,站在崗上,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臉上寫滿了哀傷,澄光道長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後,神情嚴峻,一言不發。
已經回山第三天了,耿少南強忍著內心巨大的傷痛,辦了徐林宗的喪事,何娥華如同失了魂似的,成天呆在靈堂之中,水米不進,淚如雨下,甚至沒有再說過一句話,耿少南看在眼裡,痛在心中,卻又是無可奈何,直到今天,他才終於有空來這後山,向自己的師父,向這一切的策劃者問個究竟!
耿少南喃喃地說道:“師父,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你還是我認識的,熟悉的那個師父嗎,你還是那個從小就教我要守正道,行正路的武當長老嗎?為什麼當我知道自己是齊王之後,你完全就變了一個人呢?”
澄光道長冷冷地說道:“因為以前你是武當大師兄耿少南,可是現在,你是必須奪取皇位,為母報仇的齊王千歲,你已經沒有選擇,不能再讓那些無用的善良來妨礙你行事,徐林宗的死,就是你登上皇位的第一課,為師要教你,什麼才叫血冷心硬,做不到這點,你也不要走上這條路了。”
耿少南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圈都開始發紅:“血冷心硬?血冷心硬就是把自己從小到大一起長大,朝夕相處的好兄弟給害死嗎?難道不可以向徐林宗透露我的身份嗎,難道不能取得武當的支援嗎?為什麼非要用這樣的手段來解決問題?師父,我們可以跟陸炳合作,怎麼就不能說服武當上下同意我們的計劃?!”
澄光道長冷笑道:“那就請千歲殿下現在就去救醒黑石,然後把我交出去,告訴武當上下,我是殺害紫光掌門的兇手,而你是身負血海深仇的齊王千歲,你看看到時候武當是會站在你這邊,還是站在朝廷一邊!”
耿少南很想反駁師父的話,但是這理確實是在澄光道長一邊,讓他無話可說,他低下了頭,長嘆一聲:“師父,為什麼我們會走到這一步?為什麼你當年就不能和紫光師伯,黑石師伯他們公開你的身份,爭取取得武當的支援呢?如果太子得位不正,是靠這樣的方式,那武當也未必會一直支援太子的。”
澄光道長搖了搖頭:“少南啊,你還是太年輕了,不知朝堂鬥爭的險惡,你以為太子和瑞王的母妃,當年能害死你娘,只是靠一些陰謀詭計嗎?你以為你的父皇不知道你母妃是冤死的嗎?若不是他知道你們母子冤枉,可憐,又怎麼會讓我把你帶出宮,留你一命呢?”
耿少南點了點頭,回過身:“就因為那些妃子的家世顯赫,有重臣支援?這些人不是讀聖賢之書,是國之棟樑嗎,為什麼還要做這樣的惡事?!”
澄光道長冷笑道:“越是讀這些聖賢書的,越是一肚子男盜女娼的偽君子,他們這些重臣,無論是清流派還是奸黨,都不過是在朝為官的時候想盡辦法給自己謀取更多的利益,那兩個妃子的父親都是清流派的重臣,也是靠了這個關係才得以入宮,你母妃卻是全無背景,沒有後臺,這樣得皇上的寵,那一定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而武當派長年以來就是跟這些重臣結交,我們武當的弟子,一半多都是這些官宦子弟,而朝廷每年給武當的香火錢,也是這些人捐了大半,他們都是明確地支援太子,這點不可能改變,你娘當年的死,這些人就是幕後的黑手,如果他們知道你的身份,那我們就完了,少南,你以為這些事情,為師沒有考慮過嗎?”
耿少南長嘆一聲:“就算如此,紫光師伯他們也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師父就這麼不相信師伯的人品嗎?若是我們奪了位,那對武當的好處只會更多,我甚至可以赦免那些當年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