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丈多高的高度,對於這些平時就天天練習躍縱提氣之術的忍者來說,完全不在話下。
王蓮英剛才在李滄行擋在身前之後。便伏下了身子,對方的這套作法早就在她和李滄行的預料之中,二人聽到身形暴起,衣袂破空的聲音不絕於耳,會心地相視一笑,王蓮英大聲下令道:“女兵們,豎矛!”
頓時。城上火光大亮,剛才撤到城下的老弱婦孺們全都點起了火把,把這城頭照得一片通明。而原來伏身於城垛下的女兵們齊齊地發了一聲喊,二人一組,每隔兩步,便豎起了一根長約三尺的長矛。森冷的寒光從矛頭鋒銳的鐵尖冒出。透出一片可怕的死意,反射出城下的火光,照亮了正從空中落下的幾十名上忍的眼睛。
這些上忍的輕功雖然出色,但仍然做不到頂尖高手那種在空中可以臨時借力轉身的本事,這一下城頭豎矛,他們根本無從閃避,不少人驚恐地發出一陣非人類的吼叫,便飛快地落下。被這些鐵矛串成了一串人肉串,從前心刺到後背。四肢無力地抽搐了幾下,便氣絕身亡。
五十多個跳躍的飛賊上忍,這一照面就給刺死了四十多,剩下的十餘個運氣較好的沒有落到那矛尖上,而是砸到了女兵們的身上,有四五個直接跟十幾個女兵一起摔到了城樓下,剩下的六七個站在城頭上的則抽出兵刃,對著周圍的一切放手大砍起來。
李滄行雙眼中寒芒一閃,身形暴起,雙腳在這城垛上一點,向著那幾個上忍直飛過去,斬龍刀的刀光一揮,離得最近的一個上忍剛剛惡狠狠地一腳把身邊的一個女兵給踢下了城牆,就覺得一道灼熱的氣浪撲來,稍一楞神,脖頸處一陣熱風吹過,他眼中的世界就變得劇烈地搖晃起來,一會兒看到了天上的星星,一會兒看到了城牆外的同伴們一個個象是倒著站的,然後看到了自己的身體站在原處,而無頭的脖頸上開始血如泉湧,這時候他才意識到,那陣刀浪已經讓自己身首異處了。
迅速地殺掉了三個上忍之後,李滄行衝向了第四個,這個人剛剛面目猙獰地把手中的一根苦無鎖鏈從身邊一個女兵的肚子裡給抽出來,只感覺到一陣刀浪襲來,此人正是甲賀半兵衛身邊的那個上忍,名叫六平太,經驗豐富,打過許多仗,這一下本能地一低頭,只覺得頭皮一熱,蒙面的黑巾被刀風削過,整個頭罩都給掀掉了,露出了一張遍是刀疤,猙獰可怕的臉來。
李滄行一擊不成,斬龍刀脫手而出,大喝一聲,人站在城牆垛子上,而周身的紅氣一閃一閃,在這黑暗的夜空中可以看到淡淡的紅氣從李滄行的手掌中逸出,一直連著那飛舞的斬龍刀,操縱著縮成二尺左右的斬龍刀在空中來回飛旋。
六平太的武功也算是強一流的高手了,從他剛才能硬擋李滄行的一波刀氣就可以得到驗證,可饒是如此,這種以氣御刀的神奇招數也是第一次見到。
不過六平太還是能在這危急時刻憑著本能的反應,拿著苦無鎖鏈在空中一陣亂舞,密不透風,他的這對苦無鎖鏈也是由海底玄鐵所打造,遠比其他的普通兵器要堅固,斬龍刀由於沒有給李滄行注入真氣,與六平太灌了真氣的苦無對抗,幾番碰撞,把這苦無上蹦出了幾個小口子,卻是沒有把苦無給削斷。
城下的甲賀半兵衛一見六平太形勢不妙,大吼道:“所有的忍鏢和手裡劍,全部衝著那個站在城頭的黃衣人招呼。”
城下幾百名忍者不用甲賀半兵衛招呼,便紛紛出手,空中的暗器如雨點般地射向了獨立城頭的李滄行,李滄行的眼中紅光一閃,周身的紅氣一陣暴漲,黃色的衣衫如同鼓氣球似地膨脹,可他手掌心和那斬龍刀之間聯絡的那道紅氣,卻是沒有一點淡化。
忍者們的暗器撞上了李滄行身外的那道紅色氣牆,如同飛蛾撞上了堅固的牆壁,紛紛下落,沒有一枚暗器能打入到氣牆內圈,城下的暗器堆積得如同一座小型沙丘。
斬龍刀在空中的動作沒有一點變化,仍然在六平太的周身轉個不停,六平太的兩隻苦無隨著他口中的呼喝之聲,已經舞成了一團黑氣。籠罩在他周身的兩尺範圍,可這會兒被斬龍刀壓迫得已經不到半尺了,他的身上的黑衣也被刀氣侵入。劃出一道道的口子,絲絲的鮮血從這些小小的瘡口中滲出,把他的這一身黑衣染得到處都是。
饒是六平太這樣的強一流高手,碰到李滄行的以氣御刀,仍然無法招架,若不是李滄行需要鼓起護身真氣以御暗器,他這會兒已經是個死人了。只是這斬龍刀的速度實在太快,在空中如同活物一般,又可借力打力。六平太只覺得斬龍刀的每一次碰撞都會力道比上一次更大,眼看自己的防護圈就要快失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