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度陷在陣中,那種千軍萬馬,箭矢橫飛的場面,任你再高的武功,也無法發揮,若不是靠了鐵甲的防護和這橫練的外功,只怕我就交代在那裡了。”
天狼說把肩頭露了出來,上面有幾處不大的箭孔,他指著箭孔說道:“蒙古人的弓箭果然厲害,我穿了重甲,裡面還裹了絲綢內衣,就是這樣,還是中了幾十箭,若不是有這橫練的功夫,怕是早已經重傷了。”
陸炳的臉色微微一變:“怎麼會這樣?蒙古騎兵當真有這麼強?”
天狼的臉色變得凝重:“交手之後才知道,蒙古兵個個可以在賓士的駿馬上馳射,成千上萬枝弓箭齊射,足以遮雲蔽日,我大明官兵勝在甲兵犀利,列陣而戰的話,蒙古兵正面並非對手,但他們從不會和我們正面作戰,而是邊打邊撤,邊跑邊射,拉開距離,等到我軍追得精疲力盡之後,才會四面伏兵齊出,先是兩撥箭雨攻擊,待我軍大亂之後再鐵騎衝殺,確實厲害!”
陸炳點了點頭:“連你都這樣說,那看來是錯不了啦,想不到無意中教了你這十三太保橫練,這回還救了你一命。”
天狼哈哈一笑:“與韃虜作戰,死了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我還有不少事要做,能留一命自然是好事,看來這功夫是好東西,以後我也會常練不懈,陸總指揮,這次還麻煩你把後四層的心法口訣相授,我好隨時修煉。”
陸炳的眼中閃過一絲深意:“自當如此!”
武當山上,凜冽的山風呼嘯而過,滿山遍開的梅花映得鬱鬱蔥蔥的山林裡一片奼紫嫣紅,而後山高高的思過崖上,一位風華絕代,婉如仙子般的青年道姑,正在看著遠處的武當真武大殿前一大群練武的低階弟子,山風吹起了她額前的秀髮,而一身深藍色的道袍把她白晳的面板襯托得如羊脂白玉一般,而她那清秀的容顏上,卻是秀眉微蹙,透著一絲淡淡的憂傷。
一個三十上下,面如冠玉,戴著紫金道冠,眉間點了一顆硃砂的道士,走到了這道姑的身邊,搖了搖頭:“師妹,這次又讓你失望了。大師兄並不在京師,不然以他的個性,碰到這種外敵入侵的事情,不可能不出現的。”
這一對玉人般的道士與道姑正是武當掌門徐林宗與身為戒律長老的七星仙子沐蘭湘。沐蘭湘幽幽地嘆了口氣,美麗的大眼睛還是盯著遠處的習武弟子們:“徐師兄,當年我們就象他們那樣一起練武,一起長大,你,我,還有大師兄,小師弟,看著現在的他們,就象看到當年的我們。”
徐林宗看著沐蘭湘,輕輕地搖了搖頭:“造化弄人,大師兄多年不聞音信,而你這些年來,總是一個人在這裡獨處,每次下山也都是尋他的下落,師妹,雖然我一直不願意提,怕你傷心,可你就沒有想過,如果他真的還在這人世,為什麼那次他不來?為什麼你這樣多年找他,卻始終避而不見?”(未完待續。。)
第四百八十四回 夜會魔女
沐蘭湘的身子微微一顫,扭過頭,激動地說道:“不,徐師兄,我的感覺不會有錯,大師兄一定還活著,他一定還在這人世,就象,就象當年我一直覺得你沒死,不會有錯的。”
徐林宗嘆了口氣:“師妹,你又何必如此執著?大師兄失蹤這麼多年,若是還在人間,上次你我大婚的時候就會出現了,可是連那次他都沒來,顯然已經不在人世,師妹,現在武當還需要我們齊心協力維護,這些兒女私情,還是放下吧。”
沐蘭湘的眼中隱隱現出一絲淚光:“徐師兄,我,我想公告江湖,當初我們的婚禮是個騙局,是想引來屈綵鳳和大師兄的,也許,也許這樣大師兄就會現身了。好嗎?”
徐林宗的臉色微微一變:“師妹,萬萬不可!那場假結婚不止是為了大師兄,也是斷了屈綵鳳的念想,那天我也好不容易用那種方式與她斷情絕愛,這是為了我們整個武當,你我都作出了犧牲,為何現在要放棄呢?”
沐蘭湘的淚水已經盈滿了眼睛:“為什麼,為什麼要把武當的責任承擔在我們兩個人身上?為什麼上天要這麼殘忍?”
徐林宗的眼中也淚光閃閃,一聲長嘆:“師妹,面對愛情和道義,我們只有選擇道義,這就是我們作為武當弟子的命!”話畢,他一轉身,兩個起落,身形沒入思過崖後面的山道之中。
沐蘭湘的淚水終於流了下來,在這個地方。她可以盡情地發洩自己的感情,而不是平時板著臉做武當的戒律長老,那個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七星仙子。她從懷中摸出了一個黑糊糊的麵糰,正是當年李滄行丟在山道的月餅。
沐蘭湘把月餅貼在自己的臉上,喃喃地說道